“你习惯这样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当初既找上你,如今也不会怨怪什么,只是我们的事情,过了就是过了。”
“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谢芙溪拉开门。
门板吱呀,她迈步出了房门,浅笑着招呼一旁的莎莎:“走啦!”
莎莎赶紧跟上去,压根不敢朝后看。
门板在陆汉秋面前摇晃,他神色复杂地顺着那门板的缝隙,盯着谢芙溪下楼的背影,眼底逐渐浮起几分苦意。
他虽风流却也知道轻重。
当初和谢芙溪接触,若非是真的动了几分念头,就凭她是谢威的女儿,他也绝不会碰她的。
可是谁料后来的事情完全失控,以至于到了今日。
……
谢芙溪回去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
谢长安问她和齐小姐见面怎么样,谢芙溪说“没事”。
两个小崽子又在那叽叽喳喳,谢长安的心思被勾了过去,便也没有多问。
他们在这边耽误了一阵子,等回到府上的时候,才知道家中出了大事。
谢长清带回来的那个兰姑娘难产差点一尸两命,还弄伤了安阳公主云纤凝,差点惊动公主。
谢芙溪虽是和莎兰没见过几面,但都是女人,自己也生产过,听到这消息实在是不甚唏嘘,暗暗骂了自家二哥一句“渣男”。
莎莎小小声地说:“小姐怎么、怎么连二爷都骂……”
“那不然呢?”
谢芙溪站在外头瞧着莎兰那院子里人来人往,皱紧眉毛说道:“二哥要是当断则断,就不会出这种情敌吃醋的事情。”
“但是吧……”
谢芙溪轻叹了一口气,“人啊,总是这样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算以后有了更喜欢更适合自己的,想起曾经没得到的,还是会反反复复。”
莎莎茫然说:“我不懂。”
谢芙溪想了想说:“打个比方吧……上次我们出去逛街,你一直盯着路边一个摊子,还记得吗?”
莎莎点头:“记得,那是个卖五彩绳的,奴婢小的时候,端午节村子里的姑娘都会编五彩绳,我一直很想要,可是家里穷,买不起彩线。”
“奴婢就一直心心念念着,好不容易有一年,爹说有钱给我买了,可是临了了,那几文钱却被爹爹给侄儿买了零食。”
“奴婢伤心了好几天……”
莎莎心里发酸,泪汪汪地看着谢芙溪,“亏得小姐买了奴婢,还对奴婢那么好,帮奴婢买彩线和五彩绳。”
而且买了好多好多,让她想什么时候编就什么时候编。
可是……
她好像除了第一次编的很认真,后来就觉得没意思了。
到现在,那些绳子不知放哪里去了。
莎莎忽然明白了谢芙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懂了哦?”谢芙溪笑眯眯地说:“你这个小丫头是个聪明的,以后肯定有福气……不过说起来,这个兰姑娘比你也就大了个三四岁的样子,可真的太……”
莎莎问:“太怎么?”
“她吧,就……挺坚强的,要是我,我可能不行。”
她活的太久了,不是莎兰那样执着的小姑娘,她受不得一点疼痛,也没有耐心等人回头。
*
莎兰生产之后,忽然就不说话了。
本来添丁是喜事,但因为这个,再加上云纤凝那边纠缠不清楚,导致府上也热络不起来。
谢芙溪瞧的心中感慨。
爱情这玩意真是虚无缥缈,能折磨的人要生要死啊。
因为谢如昕的婚期快要到了,谢芙溪也便留在府上陪伴,还给谢如昕添了一份很丰厚的嫁妆。
谢芙溪胎穿而来,对钱非常敏感。
她太清楚有钱的重要性了。
在宾州的时候就财迷,能存就存,到了京城更是把赚钱当成第一要务。
她手上的好东西也不多。
就凭谢如昕能让她完全坑底躺平,这么好的妹妹就值得最好的东西。
谢芙溪选的都是自己压箱底的宝物,银票,后来发现,玄明前段时间送的那么多皮子也很不错,又借花献佛拿给妹妹了。
谢如昕出嫁那一日,整个京城满是喜气。
谢芙溪看着这般盛大场面,那真是期待满满。
自家小妹以后可是要做皇后的人啊,一定得努力,以后自己的生活就全靠她罩着了!
三月初,草长莺飞。
谢芙溪终于有空,带着小月牙往玄明府上去。
老夫人已经三个月没见过芙溪和小月牙了,这次一见着,竟然呆呆地看了一阵子就哭了起来,可把其他人都吓坏了。
以前她奶奶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情绪不稳的时候跟个小孩子似的呢。
谢芙溪自然是有办法。
她笑眯眯地抱着小月牙逗老人。
在小月牙的手舞足蹈之下,老人很快又被逗笑了。
玄明下午退衙回府,才知道谢芙溪到了,脚下只是停了一瞬,也没顾得上卸甲,便往母亲那院子走。
还未靠近院门前,他远远就听到了谢芙溪和母亲以及小孩子的笑声。
三个人的笑声各异,但谢芙溪的笑声似乎最是清亮悦耳,十分的欢快,叫他忍不住往前又走了半步,想瞧瞧她们在干什么。
然后正经看到之后,玄明面露错愕。
在……玩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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