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昕和云成斐一起回到了寒月轩。
“先沐浴。”
谢如昕拉着云成斐往后头的净室走，李嬷嬷懂事地没跟过去。
其余伺候的小婢女自然也是安安分分府退了出去。
李嬷嬷先前就收到了消息，这会儿净室里头不但准备好了干净的衣裳，还放好了水。
谢如昕去拆云成斐腰带。
“你别忙了。”
云成斐按住她的手，“要么去休息一会儿，要是不想去休息，那就坐在一旁看着吧，我自己有手有脚，还不到让你亲手服侍的份上。”
“好吧。”
谢如昕想了想说：“你先宽衣沐浴，我去换衣服。”
她在御龙台前跪了半个多时辰，衣裙已经脏污，后又去到那安乐殿。
那殿内冷清且到处灰尘……
谢如昕转身往外走的时候，脑海之中不由自主浮现自己先前去到安乐殿的情况，心中不住的发凉。
如果云成斐没有察觉周王动静，让周王先下手，那么云成斐必定是百口莫辩。
如今日那般，软禁在安乐殿都是轻的。
杀伐果断的宣武皇帝，对于敢谋算自己性命，且自己一直忌惮的亲孙儿，会不会举起屠刀？
谢如昕忽然心底发冷，脚下发颤。
“小姐。”香桂上前来扶她，忧虑地说：“您的脸色不太好，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没……”
谢如昕摇摇头，轻吸了一口气说：“帮我更衣吧。”
香桂仔细打量了谢如昕一二，瞧她的确没什么大问题，思忖谢如昕是不是因为殿下终于回来，所以心情有些起伏？
她不再多言，带着香蓉和小婢女，给谢如昕换上了轻便的月白色花草纹齐胸襦裙。
襦裙摆极大，不会束缚肚子。
谢如昕舒适不少，又到镜台前去放下青丝。
香桂手指灵活地给谢如昕挽了轻便舒适的垂挂髻，也不用钗环点缀，只用了两三根丝带。
谢如昕对镜自照，感慨地说道：“你的手正巧。”
“是王妃的头发好看。”
香桂笑说着，扶着谢如昕站起身来。
“你歇会儿吧，我自己过去，你不用管我了。”
谢如昕撒开香桂的手，便提着裙摆往净室里走去，拉开门的时候，她感觉一片湿热的雾气扑面而来，还有凌凌的水声传入耳中。
谢如昕站在门口适应了一瞬，才跨步进来，“成斐。”
云成斐已经泡进了浴池之中，还是坐在常坐的那个位置，背脊靠着光滑而干净的浴池池壁。
听到呼唤，他回头，“换衣裳了？膝盖有没有上药？”
谢如昕说：“没呢。”
“怎么不上药？过来。”
云成斐转过身朝着谢如昕招手。
谢如昕到他身边跪坐下，“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不上药也没事。”
“还是当回事吧。”
云成斐抬手，谢如昕脚上的珍珠绣鞋和罗袜被轻轻一拉，之后整齐地放在了一旁的石阶上。
而后云成斐帮她折裙摆。
谢如昕便卷起稠裤，露出膝盖来。
云成斐双手握住谢如昕脚踝，把她双足放进池水之中，他游过去从自己衣服那儿拿了青瓷罐子来打开，仔细地将香味很淡的药膏摸在谢如昕膝上。
云成斐盯着那膝盖上的青痕，皱眉说道：“真会给我找事。”
谢如昕双手扶着池壁看着他，忽而脚一动。
哗啦。
水波晃动，水珠溅到了云成斐的肩头。
云成斐抬眸瞅了她一眼，继续涂抹药膏：“是仗着你现在怀孕我不能对你怎么样是吧？”
“就是。”
谢如昕轻笑一声，脚又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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