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云成斐俯身亲了亲谢如昕的脸颊,又亲了亲她唇角:“玄靖我虽然送你用了,但到底还是我的人,这么要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没禀报给我知道?”
“昨日他刚回来就去户部见我了。”
“只是回家之后你耐着性子照看我,后来又吃饭,我想着难得享受一点夫妻温情,所以那些事情我没提出来坏心情。”
“……”
谢如昕无语片刻,“行吧,你知道就好,我还想着早起告诉你呢,这一晚上都惦记着。”
“笨蛋如昕。”
云成斐揽住谢如昕肩膀,把她带到自己怀中抱好,“这事关系你的安危,玄靖都知道必须第一时间禀报给我,倒是你自己迷糊起来。”
“是不是怀孕怀的人也傻了?”
谢如昕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你才傻了。”
云成斐笑声愉悦,也不和她斗嘴,低头亲她额角:“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已经让沈百万传信给玄明,不过这件事情其实没什么可查的。”
“周王在闵州白鹤山庄养伤,而后闵州马场就驯出一匹针对你的马来,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那位皇叔啊,从来贼心不死。”
“我也不想等玄明查邱子阳了,我打算最近就筹备动手。”
“……”谢如昕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有出什么事了吗?”
“嗯。”
云成斐点头,沉默了片刻才说:“昨日吧,宫中忽然传出消息,皇爷爷拨了一笔银子给邱子阳,要在京郊修一座白云观。”
“说是选定的地方是九州龙脉,道观修在那处为镇守龙脉,耗资巨大,不但大兴土木还请了许多得道的修士,弄的声势浩大。”
“那一笔银子原本是用作冀北军资的。”
“皇爷爷让户部直接拿给了邱子阳,还让户部现在重新给冀北筹措军费。”
云成斐深吸了口气:“连年征战,如今才不过休养生息几年?朝中国库空虚,所有的银子都是钉对眼,刚刚够用,户部去哪里筹措?”
“便是抄几个贪官污吏的家,也未必能筹措出冀北的军费来。”
“冀北之外便是突厥人,没有军费,拿什么抵抗外敌。”
“而且修道观镇龙脉只那一笔银子不够,这道观后续还要用到许多银子,到时候又要去搬哪里的银钱?”
“昨日父亲听说此事,想入宫劝解,但唯恐激怒皇爷爷弄巧成拙,到现在还未入宫,一直在与东宫三师和朝中重臣商议办法。”
云成斐的声音泛起几分冷意,“皇爷爷是老糊涂了。”
“嘘!”
谢如昕连忙抬手,捂住云成斐的嘴巴,“别乱说话,谨慎些。”
云成斐把谢如昕的手拉下来捏在掌心,“我知道,这不是在床帏之间,只你我二人么,自然是没有顾忌,若是在外头,我断然半个字都不会提。”
“嗯。”谢如昕认真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现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更要小心祸从口出……对了,你打算从哪里动手,邱子阳?”
“自然是。”云成斐亲了亲谢如昕的手,冷笑一声,“他既要说镇龙脉,那我也便说镇龙脉,这世上难道只有一个邱子阳能掐会算,知道龙脉所在吗?”
陆景荣号称神仙子,他对这些事情的了解的精熟程度,若这天下他要说第二,无人敢说是第一。
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邱子阳,又怎么可能有陆景荣那般本事。
云成斐前世曾温养潮音竹,当时先出现的老者他并不知晓身份。
但后来经过谢如昕提起铁甲兵人的背后主谋,云成斐便把那个谢如昕都不曾见过的摘星先生,和当初第一个叫他养潮音竹的人对上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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