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斐一路快走出了宫,便见自家马车停在不远处,车窗微开,露出谢如昕半边白皙的脸颊来,那脸上也满是担心忧虑。
“如昕。”
云成斐走上前去,一边与谢如昕打招呼,一边跨上了车。
车帘落下的时候,云成斐也随手关了马车的窗扇,吩咐车夫:“回府。”
马车摇摇晃晃前行起来。
谢如昕上下打量了云成斐一会儿,瞧他一切都好,才问:“怎么样?”
“都在掌握之中吧。”
云成斐将谢如昕的素手握在自己掌心,当下便将殿中之事,简单和谢如昕说了一番。
“殿前争辩,安阳姑姑非我对手,更何况我有理有据,有因有果,只是我看皇爷爷的意思……”云成斐的神色忽然有些复杂,“他向着姑姑。”
谢如昕打量着云成斐的神色,觉察出云成斐话中有话,“陛下是不是还是对你不满?”
云成斐勾唇一笑,指节刮过谢如昕鼻头,爱怜地说道:“我的如昕就是聪明。”
他把谢如昕揽抱在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才继续说道:“我虽有理有据,有因有果,占尽上风,可是看得出来皇爷爷对我有疑虑。”
“或许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
两人如今心意相通,谢如昕一听便明白了。
云成斐这两年入朝之后所显露出的能力太强,办了数桩大事,已经太过锋芒毕露。
而玄甲军这队武装力量,自从去年云成斐回京之后就一直驻守京郊。
这队兵可谓是云成斐的杀手锏。
但京郊如同皇帝卧榻之侧。
即便云澈是宣武皇帝的亲孙子,卧榻之侧也不容旁人酣睡。
且云成斐如今和谢如昕成了婚,谢家就成了云成斐的裙带姻亲,谢威和谢长羽掌管幽云,谢长清又驻守尧城,可算是为皇家守护半壁江山。
这样的实力,坐在龙椅上的宣武皇帝怎么能睡得安稳。
天家祖孙,到底是和寻常祖孙不一样的。
谢如昕神色凝重起来,“这可怎么办?”
如果是一般的敌人,那可以直接发作,除了便是,但这个人是宣武皇帝,是云成斐的亲祖父,便难免行为受限。
谢如昕想了想说:“不如主动后退,让他放心?”
“不行的。”
云成斐摇头道:“皇爷爷目光如炬,十分敏锐,我们主动后退,让他放心,他又岂会看不出来,到时候说不定会觉得我们猜度他的心思,更叫他忌惮。”
“皇爷爷这个人……”云成斐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他既身为帝王,就有帝王的掌控欲,他不喜欢手下的人太蠢,但也绝不喜欢有的人太聪明。”
“他喜欢自己把控一切。”
谢如昕不得不说云成斐所言甚是,“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
云成斐手指捻着谢如昕的耳垂,把玩着她戴在耳朵上的小巧耳饰,“等他处置就好。”
谢如昕深吸了口气:“好吧……那我爹和大哥那边,不然叫他们早点离京吧,等陛下‘处置’完了你,应该就是他们离京的好时候。”
留在京中变数太多。
如果谢威和谢长羽能回到幽云,如果京中有变故,多少也能支应一下。
谢如昕想到此处,忽然禁不住眉心紧蹙,“真没想到……”
嫁入皇家之后,反倒要在京城如此权衡利弊,谨慎信使。
云成斐拍了拍谢如昕的肩膀,温声说道:“安心,不会有事的。”
谢如昕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点闲杂琐事,著书之事、唐荣之事。
谢如昕忽然说:“对了,陛下信任的那个倒是,你有没有让人再深入追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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