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云成斐起身的时候谢如昕还睡的很沉。
他动作小心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半抬着身子看了谢如昕好一会儿,才在她额角吻了一下起身更衣。
李娘子带人来服侍,“最近王妃好像有一点点嗜睡,胃口也时好时不好的。”
“我也发现了。”
云成斐接过腰带自己束起来,朝珠帘内侧的床榻望了一眼,“下午请个太医来看看,如果身子有什么不适,也好早早调理。”
李娘子点头时眼底氤氲着几分浅笑。
新婚燕尔,若是妻子有这样的不适,可是能有很多期待的。
只是现在毕竟不知是为何这样不适,她也不好乱说,免得让云成斐空欢喜。
云成斐穿戴好离开之前,又回到内室床边坐了一下。
三月底,为怕主子犯冷,因而屋中还烧着地龙。
谢如昕睡的沉,却是不规矩地将被子给踢飞了一大半,玲珑纤秀的玉足搭在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上,看着实在可爱顽皮。
云成斐握住她的足踝塞回被子里,重新盖好被子。
但盖好的那一瞬,谢如昕便挣扎着翻了个身,又踢开了。
云成斐一瞧,谢如昕颈项之间竟然全是细密的汗丝儿,甚至有些发丝都黏腻在了肌肤上。
云成斐这才意识到,她怕是热的。
云成斐示意李娘子洗个帕子过来,自己拿了给谢如昕擦了擦领口和颈间的细汗,瞧她睡得舒坦一点,又给谢如昕换了一张轻薄一点的被子。
外面林野已经催促了好几次。
云成斐知道时间的确差不多了,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谢如昕抬了抬眼,朦胧中看到有人离去,又闭上眼睛继续呼呼大睡。
等不知过了多久,谢如昕被饿醒了。
喉咙有点发痒,她琢磨是春寒料峭,最近又操心太多晚上休息的不好所以有些不适了,便吩咐李娘子准备笔墨,打算自己写个方子给自己养一养嗓子。
李娘子说:“不如请太医来看看吧。”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的,没事……”
李娘子很坚持:“王妃娘娘的小日子迟了好些日子了,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谢如昕一怔,手缓缓地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眼中神采飞扬,“那就请太医来!”
李娘子笑着退下后,谢如昕立即就把手搭在自己的腕脉上。
片刻后,谢如昕指尖微抬,似是探出了一点端倪,又不太置信。
她沉吟了一会儿,叫来香桂和香蓉服侍起身,彷徨又期待地等着太医前来。
她起身吩咐人备膳的时候,才知道都快晌午了。
她如今的确是嗜睡,只要躺下了,起码都是一个多时辰的觉,而且睡得很沉,不像以前半睡半醒,有点什么响动便能醒来。
吃东西的时候,谢如昕就有点心不在焉,隔一会儿便把手放在自己的平坦的小腹上。
便连香桂和香蓉都瞧出端倪来了。
香蓉年纪还小,不像香桂那样沉稳能端得住,大着胆子就说:“王妃是不是有孕了?您的月事好像迟了半月呢!”
谢如昕的月事素来是有些不稳的,有时候迟几日早几日都是常事。
因而这一次迟的时间久,她和贴身伺候的婢女都没太放在心上,但是李嬷嬷到底是年纪大些,见多识广,从诸多小细节上打量出谢如昕的不寻常来。
这才坚持找太医。
谢如昕心中已经有了了解,只是没确定,到底是不好太欢喜,免得欢喜太大失望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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