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清说:“她当初只是军中营妓,孩子是意外。”
“所以说我连一个营妓都比不上!”
云纤凝冷冷一笑,心中愤懑不甘:“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这些年我每一夜都难眠,我要忍受自己不喜欢的人拥抱,要生下他的孩子……”
“我告诉自己熬一熬终究会到头,我等着自己能和你有再一次的机会。”
“可是当我好不容易等来机会的时候,却是我等了十年的你给我泼来一桶冷水。”
“长清、长清!你为什么就要在这一年抱这个营妓,你还把她带回京城来!”
“为什么你不能多等我一年,为什么?”
“她一个破落小岛国的公主还是个营妓她凭什么——”
哗啦!
愤怒的云纤凝一把将手中镜子砸到了不远处,一把挥下桌上所有的茶具,砸的粉碎。
谢长清无话可说。
十年,他又何尝好过。
谢长清站在云纤凝制造出的那一片狼藉之中,“别为难她。”
云纤凝又哭又笑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恨她,我越是想杀了她——谢长清!你为什么就不能说一点我喜欢听的!”
她扑到谢长清的面前,抓住谢长清衣袖,“你说啊,说你对我还是和当年一样,你只是因为那个孩子,你是为了责任,你说啊!”
“只要你说我就信,我把那个女人的下落告诉你,谢长清你不想知道她在哪吗?”
谢长清平静地看着云纤凝,“我说了,她只是营妓,孩子只是意外,可你信了吗?你要告诉我她的下落吗?”
云纤凝呆滞地看着谢长清的脸。
是啊,他说了,可是云纤凝有眼睛会看,那个异族女子对谢长清何等重要,他就算说了她也不信。
云纤凝崩溃地一把推开他,“为什么你会变?为什么!”
“你没有变吗?”
谢长清慢慢说:“你以前也不会这样。”
谢长清终究不是谢长渊,随口编不出动人的情话来哄她。
十年前的云纤凝不会这样。
她善良热忱,活泼开朗,不会因为嫉妒谋害旁人性命。
云纤凝瞪着谢长清,眼中泪珠簌簌下落。
按照当初花朝宴她和莎兰的口头协议,莎兰离开谢长清身边,就算完成了她自己的协议内容,剩下的便要云纤凝自己去做。
按照计划,云纤凝应该直接求圣旨赐婚她和谢长清。
在这之前她要先出面去挽留谢长清,把他留在京城,甚至于云纤凝自己都想好了,莎兰一出事,她便找个契机伸出援手,帮谢长清寻人。
然后一点一点走到谢长清身边去。
可当莎兰真的不见了,谢长清不眠不休找人的时候,云纤凝却却步了。
她曾坐着朴素的马车去过城门前。
她亲眼看过谢长清一言不发地查看每一个出城的百姓,以及策马奔驰在官道之上漫无目的搜寻。
谢长清那阴沉着一张脸的样子,看似只是比寻常面无表情多了几分深沉和烦躁,但云纤凝却从他眼睛里面看出来难舍和愤怒。
他舍不得那个异族女人。
甚至还想让定西王殿下封锁城门只为寻找那个异族女人。
云成斐固然没有封锁城门。
但画影图形在各个城门严加查问,明处的谢家府兵,暗处的京畿戍卫营,以及谢如昕手上的武婢,云成斐停在城外的玄甲军都在帮忙找人。
这和封锁城门调动朝廷兵力搜寻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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