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调教旁人的女儿,实在不是个好差事。
她已经决定,等过几日婉转地告知太子,然后送这两人回去,多赏赐一些便了了这件事情。
宴会结束的时候,张良娣带着吕家姐妹和云美菡离开皇宫。
见云美菡抱着散乱的书页,张良娣有些诧异:“这书怎么成了这样?”
“不小心弄成这样了。”云美菡小心把书抱好,“等回去整理一下。”
“娘娘不知,今日可吓坏奴婢了!”小荷还心有余悸,忍不住便说道:“这书掉水里了,要不是陈少将忽然出现,郡主都差点掉进水里去。”
“小荷!”
云美菡皱眉看她,“都已经没事了,别吓母妃。”
“奴婢知错。”小荷咬着唇站在云美菡身后不说话了。
张良娣的确被吓到了,连忙上上下下检查了一圈儿,确定云美菡没有任何伤处,才稍稍松了口气问:“哪个陈少将?不会是冀北那位吧?”
“应该是。”云美菡想起他单手就能勾住羞花亭石台翻上来,又说:“身手很厉害,很俊呢。”
张良娣点点头,“他是陈家未来家主,以后的中山王爵位也由他承袭,中山王府驻守冀北,陈家家主身手好是最基本的,走吧,回去备份礼物,送到陈家别馆去致谢一二。”
云美菡点头说好,母女俩走在前面。
吕灵犀和吕灵渠跟在后面,心中嫉妒不已。
她们是太子妃的外甥女,要是太子妃还在,她们本该不必看人眼色,也会有个大好前程。
可偏偏太子妃不在了。
现在东宫一切都是这个张良娣说了算,虽然没有太子妃的身份,俨然是东宫女主人。
她的女儿云美菡也享尽东宫一边富贵便利,真是不公平啊。
可是在这个京城,在这东宫,她们渺小的如同一粒尘埃,翻不出任何花。
……
谢如昕去咸福宫接了于氏一起出宫。
陈书兰身子疲乏,谢芙溪和秋水已经送她回去了。
谢如昕便要送母亲回谢府去。
回去路上,母女两人坐一辆马车,谢如昕自然就问起和贤妃说的怎样。
于氏叹了口气,“贤妃娘娘避而不谈。”
“……”
谢如昕拧了拧眉:“避而不谈本身就是一个态度,如果真的无所谓,就不会避着不提。”
“谁说不是呢。”
于氏又叹了口气,“约莫是安阳公主不愿放手吧,贤妃娘娘心疼女儿守寡,也想撮合这桩事情,便让那请婚的折子一直不得回复。”
“母亲估摸着,他们现在是不好直接下旨,把安阳和你二哥绑在一起,毕竟莎兰和你二哥都有了孩子了。”
“但是又不允那请婚的折子……约莫是等你二哥主动往安阳公主那里走几步吧。”
“可是你二哥……”
于氏连连叹气。
谢长清现在是压根没有和安阳公主有点什么的意思,公主府和肖熠那边都不去了,这可怎么是好?
以前于氏愁儿媳,现在谢长清牵扯了两个女子,于氏更愁。
她可不以为两个都娶能解决问题。
安阳公主绝对不会和人共事一夫,莎兰又已经生了老二的孩子,若要谢家只要孩子把莎兰送走,那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这、这……竟是不知怎么帮好。
谢如昕也眉心轻拧。
这的确是个棘手的事情。
谢如昕在路上安抚了于氏一会儿,才回了定西王府。
今日云成斐回府比她还早一些,早早就沐浴更衣,坐在寝居内的书桌边看书了。
烛台上的蜡烛火焰晃动,云成斐的脸被照的一面光亮一面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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