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昕眼睛发亮:“从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本事。”
以前两人隔三差五动手,每一次谢如昕总能胜个一招半式,那时候她还总是语重心长地要云成斐好好练习,来日一定可以胜过自己。
结果,人家却是深藏不露。
云成斐淡淡一笑,低头吻了吻谢如昕额角:“吃完饭我陪你玩。”
“我不是要练剑,我要拆个小机关。”
云成斐挑了挑眉,“哦”了一声,“随你怎么用,你便是拿来摘花切菜也随你。”
谢如昕失笑,心说:这么厉害的东西,我可不能那么暴殄天物。
两人一起用了晚膳。
云成斐问起拆什么机关,谢如昕便将下午谢长清前来的事情与云成斐说了说,顺便说起自己发出帖子之事,“我想著书。”
“我习医之后,接触过很多书本,发现这些书看起来五花八门,但其实类别基本分了那么几个方向。只是一直没有人进行仔细的整理。”
“我在想,这些书本或许可以找专人进行整理、分类、誊抄,然后编撰成册。”
“其他类别的书籍也可以这样做。”
“还有前朝史,亦可找专人进行修缮,修史不但可以明理,总结前朝兴衰败亡的经验教训,也可以收拢前朝故旧缅怀往日之心。”
“大秦初建,陛下新提拔出的立国功臣是老一派的官僚之间表面看起来一派祥和,但实际上明争暗斗一直不少,可以借助修史的机会改善这种情况。”
“你说的不错。”
云成斐点了点头,“其实修史之事先前早有人提过,只是四境不稳,再加上读书人的嘴和笔很可怕……”
“口诛笔伐古来有之,为防止有些人借助修史来兴风作浪,愚弄百姓,这件事情皇爷爷先前一直没松过口,不过如今情况和先前不同了。”
“改日我带你去和父亲说一说,请他去和皇爷爷说。”
谢如昕点头说:“好呀,那我就先编撰那些医书……还需你给我个公职,行事方便些。”
云成斐笑道:“这个好说,明日便给你。”
晚膳之后,谢如昕便用云成斐那把软剑打开了坠子后面的小机关,然后将做好的迷药放了进去,又仔细地将机关装好。
隔日,谢如昕派人将那坠子送回凉国公府上,谢长清的手中。
谢长清当时正在马厩之中,便打开机关,弹出尖刺,顺势在马儿脖子上碰了一下。
砰的一声,马匹两只前蹄跪地,直接栽倒。
一旁的几个下人都吓坏了,争先扑过来问“这是怎么了”,还有的赶紧去叫府上兽医前来查看,确定没什么问题,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谢长清转身离开马厩,往莎兰那里去了。
进到院中的时候,他听到莎兰浅浅的笑声,竟是带着孩子在廊下晒太阳。
莎兰靠着藤椅,半边身子往小摇篮边上贴了贴,伸出细细的小指。
摇篮中的小孩子小手攥紧她的小指,轻轻摇晃着。
“二爷!”
有个婢女轻呼一声。
莎兰回过头朝谢长清看过来。
她因为如今还在坐月子,本身是不能下床走动的,因而这头发都不挽髻,而是随意辫成一条粗辫垂在身后。
辫子辫的松,前额总会垂下两缕棕褐色的头发。
头发搭在她的脸颊上,因为阳光的照射,那头发散出几分暖色光晕。
这一缕暖色,好像照进了谢长清的心里。
他那颗冷风嗖嗖的心,这些年已经很少有这种暖融融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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