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她自己离开,或是逐渐变淡,慢慢消弭。
她若好,他就很好。
大礼设在太极殿内。
宣武皇帝和太子以及后妃全部到场,文武百官坐满大殿。
谢如昕和由喜娘扶着,一步步走到了云成斐的身边去。
他已立在那里多时,如今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心中百感交集,竟生出几分恍惚之感。
一切太顺利,顺利的不真实,像是做梦。
谢如昕又何尝不是这般。
待到自己手中的绸花另外一端交到身边男子的手中,她嗅着空气之中独一无二的龙涎香,忽然喃喃低唤:“成斐,是你吧?”
浅浅一声,打破了云成斐眼前的雾障。
这不是梦。
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是我。”
云成斐修长雅致的大手探过去,轻轻牵了牵谢如昕的手。
谢如昕忽然定了心。
她与云成斐各自牵着红绸两端,随着司礼官高声唱和行叩拜之礼。
三拜天地、三拜祖宗、三拜宣武皇帝。
之后授正妃冠服等,再前往定西王府行常礼。
等送入洞房之时,天都已经黑了。
谢如昕盯着沉重的发髻和凤冠,以及那一身如盔甲一样沉重的喜服整整一日。
等到坐在定西王府新房床榻上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浑身无力。
但撒帐等事还在进行。
谢如昕勉强挺直了腰背,等嬷嬷们和女官说完了吉祥话,一项一项认真进行完毕,最后送上合卺酒。
和合卺酒的时候,谢如昕手臂都有些抬不动了,但还是尽力按照先前嬷嬷教过的规矩做好。
云成斐很贴心,在喝合卺酒的时候用肩膀撑着谢如昕的手臂。
待到女官一声“礼成”落下,云成斐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挥手让那些闲杂人等全部退走。
谢如昕的红盖头已经被云成斐揭开了,但面前的珠帘还挡着视线,她只能靠着耳朵,听到大家都退了出去,而后关门的声音。
谢如昕整个人虚脱似的呼出一口气,“成斐……我累死了……脖子痛,腰也痛,要断了一样。”
“这么难受?”
云成斐心中一紧,“那我叫人来帮你拆妆。”
谢如昕却手臂一抬搭在他腰间,软语道:“等会儿,再等一下。”
“嗯?”
“这是你的正妃,你的妻子才有的沉重和殊荣,而且一辈子只一次,多坚持一阵子我还是可以的。”
“……”
云成斐无言片刻,到底是心疼她,便把她头上的凤冠以及左右两边的花开并蒂不要摘下来,啪嗒一声随手丢在一旁的小几上。
谢如昕轻拍了他一下,“怎么乱丢,弄坏了怎么办?”
云成斐又把她耳朵上极长的耳饰摘下来,同样随意地丢在一边,指腹轻轻捻上谢如昕耳垂轻轻揉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谢如昕的耳垂都被拉长了很多,可想而知这耳饰的沉重。
谢如昕感觉现在头上轻了不少,脑袋也似乎清明了一些,“成斐,你不去陪客吗?”
“我与父亲说过,我不陪客,你几位兄长那里,本就除了你五哥之外无人有意与我拼酒,现在你五嫂怀孕,你五哥更没心情……”
“至于其他官员,我让陆汉秋和沈百万去招待了。”
谢如昕一下子坐起来:“那个很会赚钱的沈百万?他今日露面?”
“嗯。”
云成斐又摘谢如昕头上其他簪花,脖子上的天官锁等物,“不是以沈百万的身份,而是以我府上僚属的身份,至于那些皇叔们,自然去找父亲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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