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陪伴谢焕时间最长的便是姚婉宁，他对姚婉宁自然也是眷恋的不得了。
如今到京中后，做了肖熠的伴读，两人年纪相仿，志趣相投。
在书院之中相互帮衬，很能玩到一起，自然就亲热的不得了。
谢如昕一边站起身一边抚了抚谢焕的额头，目光又慢慢落到谢长清的身上，闲散道：“二哥好兴致啊，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喜欢陪着焕儿。”
谢长清说：“他是亲侄子。”
“那倒是……又开始下雪了，也不知会一直这样下小雪，还是过会儿会下的大一些呢。”谢如昕看了看地面上的白霜，柔柔说道：“二哥早点去吧，尽量早点回。”
顿了顿，谢如昕笑着说：“兰姑娘也快要临产了吧。”
谢长清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带着谢焕上了马车后，谢长清狭长的眼眸中飞掠过一簇浅淡的复杂。
他大约听出谢如昕的提点之意。
小妹是否知道了一些旧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望着外面飞扬飘落的雪片，谢长清眸中浅淡的复杂越来越浓，越来越沉。
那一年，安阳公主嫁给肖家嫡次子的时候，雪下的比今日还要大。
他立在肖家宅院外，看着满目银白之中那些红绸和双喜只觉得异常刺目，冰寒彻骨。
如今十年过去，他再回京中再见故人，好似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二叔、二叔……”
谢焕坐在谢长清身侧，摇晃着他的手臂，诉说着等会儿去如何和肖熠玩耍，询问他如何选小马，还问他这么冷的天小马会不会冷。
谢长清沉默一对。
他拧着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谢焕问了半晌得不到回复，鼓了鼓腮帮子做到一旁自己发呆去了。
……
谢如昕回到望月楼后，便吩咐红霞：“你让人在二哥那边瞧着些，他一回来便和我说，我找他说点儿事。”
“知道了。”
谢如昕又吩咐红袖叫来针线房的嬷嬷，而后便去库房寻找合适做寝衣和鞋袜的布料。
谢家每年的赏赐都不少，府中库房料子、针线等物各类都有，几乎不必专门去外面采买。
谢如昕在嬷嬷的建议下选了一匹银白一匹月兰软缎，又选了玄黑织锦打算做鞋子。
之后便又回到望月楼去忙活。
这一忙就是一个下午，在嬷嬷的帮助下裁好了寝衣，又选了刺绣的图样。
谢如昕以前没有做过衣裳，只勉强绣过两个荷包，绣工实在差强人意，为了成品能更好，谢如昕先选了两片边角布料来，打算绣两次，熟练之后才直接在衣服上动手。
做完这一切天都黑透了。
香桂和香蓉带人来摆了饭。
谢如昕吃完了晚膳后问：“我二哥还没回来？”
香桂摇头：“红霞那里没让人来回话，应该是还没回来。”
“哦。”
谢如昕点了点头，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说：“天都已经黑了啊……”
从门口相遇到现在快三个时辰了吧。
选个马而已……就算两个小孩子有说不完的话，这个时辰也早该回家了吧。
谢如昕垂眸片刻，问：“兰姑娘用晚膳了吗？”
“奴婢亲自去瞧瞧。”
香桂福身离去，一刻钟后快步进了屋来，怕冷气过到谢如昕身上，便站在门口说话：“说是用过晚膳，已经睡下了。”
“伺候她的婢女说，最近兰姑娘身子越来越重了，晚上也睡得越来越早，睡的时辰越来越多。”
“平素这个时辰也都是休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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