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云美菡低呼一声，唇瓣开开合合，眸中也流露出几分伤怀来：“归期不定。”
谢如昕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些事情不需要人劝说，而是需要时间来抚平。
谢如昕也很快跟上了其他人的步伐。
女眷们在一刻钟后行至宴会大厅，各自入座。
谢如昕因为出去这一圈襄助各处功劳卓绝，又是云成斐未婚妻，因而所设席位在最前，贤妃和张良娣之后便是她的位置。
她是女子，但她所作所为、所建的功劳就算没有明白的封赏，也已经达到这整个大殿所有女子所不能攀的高度。
她坐在此处不因那道赐婚的圣旨，不因凉国公幺女的身份，她的能耐与定西王旗鼓相当。
这定西王未婚妻的身份，即便是旁人嫉妒艳羡，都毫无和她争抢的底气。
谢如昕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时不时朝着大殿门口看一眼。
现在皇家众人还没来。
以往年节的时候，都是宣武皇帝带着太子、诸王以及云成斐一起到来，今年看这个样子也是差不离了。
果然，等了约莫一刻钟过些，门口有太监高唱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立即起身跪拜。
谢如昕亦如此。
待到宣武皇帝那一行人进到大殿，各自入座之后，宣武皇帝低沉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都平身吧。”
“是！”
众人应诺，各自起身。
谢如昕坐回自己的位置之后一抬眸，发现自己的正对面竟然坐着云成斐。
云成斐一身玄黑流云锦平肩锦衣，束墨玉高冠，俊美容颜在这一身玄黑的映衬下冷峻不少，棱角如刀削斧刻般透出几分刚毅。
身在上位的威严尽显，让人不敢逼视。
而他看向谢如昕的眼眸之中却带几分暖融融笑意，趁人不注意时朝着谢如昕眨了下眼，很快。
谢如昕也唇角微弯，回了个浅浅的微笑。
今日是除夕，还不到王公和百官为皇帝拜年的时候，但年节气氛依然很浓，王公大臣们纷纷送上年礼。
这一项竟就这般过了大半个时辰。
还只是受了一些要紧王公和大臣的年礼，各地司马和官职较小的官员只能呈上礼单，没有资格到近前拜见宣武皇帝。
接下来便是礼部为年节准备的舞乐节目。
谢如昕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欣赏歌舞。
看得出来礼部为了年节用了心思，节目少而精，不会眼花缭乱，每一个节目都印象深刻。
待到一曲破阵子结束，宣武皇帝龙心大悦，拍手叫好，赏赐了乐人。
乐人们退下后，云成斐朝着宣武皇帝拱手：“皇爷爷，儿臣有件事情，想请皇爷爷允准。”
殿内低声谈笑的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如昕捏糕点的手也是指尖一捻，默默将糕点放回碟中，下意识地挺胸收腹，端坐在位。
宣武皇帝问：“什么事？”
云成斐从自己的位置出来，一步一步稳稳走到谢如昕面前，朝她伸手，“如昕，来。”
谢如昕心跳微快，不疾不徐地将手搭在云成斐手心，随着他轻拉一下站起身。
两人一起走到大殿正中，一起跪下。
云成斐双手相合，垂眸请旨：“孙儿想与如昕完婚，请皇爷爷允准。”
“哈哈……”
宣武皇帝淡笑两声，摸着花白的胡须说道：“朕要是不允准你待如何？”
“那……”云成斐无奈道：“孙儿就只能等皇爷爷允准再说了，不过到时候玄孙之事定然也会很迟，皇爷爷莫要太过想念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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