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生产了,你这个态度不应当吧?”
“嗯。”
谢长清点了点头:“等会儿看。”
于氏一噎。
她对其他孩子都还算有点办法,唯有对谢长清和谢长羽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长羽是凉国公世子,已过而立之年,做事素来很拿得准主意,便是谢威和他说话都很客气,也很尊重他的选择。
于氏这做母亲的自然更是。
谢长清却是小时候就是个刺儿头,长大了更不好管教,性子冷冷淡淡骨子里却不羁倔强,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威逼胁迫。
于氏想起谢长羽就忍不住看了谢焕一眼。
谢焕正瞅着谢如昕和,不小心视线和于氏对上,立即别开脸不愿多看一眼。
于氏心里扎了根刺似的,唇角笑容也苦涩。
真是没想到一个姚婉宁,叫自己的长孙对自己这番态度。
手背上忽然一片温热。
于氏抬眸一看,对上谢如昕乖巧带笑的脸颊,“娘,我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我好想你的。”
于氏心里顿时冰川化开一样,回握住谢如昕的手连连点头:“当然,在娘的春和楼还是去你的望月楼?”
“春和楼。”
“那行,咱们娘俩好好说说话。”
谢芙溪凑过来笑:“我也想和娘亲一起睡。”
“那你也来。”
谢如昕笑着说道:“娘那架子床够大,我们三人睡也行的。”
“我有月牙啊……”谢芙溪叹气道:“那小家伙睡了一整个白日,恐怕晚上不会好好睡觉,那可是个混世魔王,到时候吵得你们睡不好。”
谢如昕笑着说“不怕”。
谢芙溪却说:“还是算了,你赶路太辛苦了,今晚就算是与母亲说说话,肯定也是要好好休息的,不能把她小魔王带过去吵你,改日吧。”
于氏点头:“芙溪说的对,快吃吧,吃了好好洗个澡,早点休息。”
谢如昕只好说:“也好。”
席间气氛热络,其他人都能相互交谈两句,只有谢长清遗世孤立,冷淡的很。
家宴结束之后谢如昕便和于氏到了春和楼去。
路上,于氏交代人去将望月楼内给谢如昕早早准备好的衣服拿了过来,以方便在春和楼更换。
进到春和楼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于氏催着谢如昕宽了衣服泡进水中,她自己脱去繁琐的衣裙,挽了袖子亲自给谢如昕沐浴捏背。
谢如昕虽然连声说不必,自己可以,但于氏很坚持。
谢如昕便只好做个乖巧的女儿,趴在浴桶边缘和母亲说话。
于氏瞧她身上有些细碎伤痕,心疼不已:“你啊,从小就皮,跟着你爹和你哥哥们舞枪弄棒的,看看这身子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这么多的伤口。”
“这是这回新添的吧?是在你四哥那儿还是在你二哥那儿?还是在冀北?”
于氏忍不住皱眉数落:“这几个臭小子怎么做哥哥的,保护不了妹妹吗?还叫你受伤!”
谢如昕轻声笑道:“哥哥们都很厉害的,如果没有他们保护,我定然伤的更厉害。”
关于在尧城被困密室的事情,谢如昕可没胆子告诉母亲。
她只与于氏说了些简单的,不危险的事情。
但于氏听的依然心惊肉跳。
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听那些经历依然是害怕的。
“水有点凉了。”于氏轻轻拍了拍谢如昕肩膀,“起来吧。”
“好啊。”
谢如昕破水而出,等婢女为自己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换上了轻软的中衣,她和于氏一起坐在架子床边,背过身让于氏为她整理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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