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忠于君上,忠于朝廷,忠于百姓和自己的心,这种东西你应该理解不了。”云成斐冷冷说罢,挥手下令:“拿下!”
霎时间玄甲军冲向陈文琢兵马方向。
陈文琢联络这些边防总兵之前都是先前那番说辞——定西王已死,如今之人是假货,谢家居心叵测。
便有那同样野心之辈与虎谋皮,将兵马集结在一起。
现在忽然明白一切只是陈文琢蒙骗,却已经是迟了,玄甲军来势汹汹,阵前哪里容得他们开口辩驳,不得已举起武器抵挡。
陈文琢这一波人本就人数不多,一开始的计划仰赖柳纯钧以及突厥人。
但现在柳纯钧和突厥人都未到,可谓是孤掌难鸣。
玄甲军又太过骁勇。
眨眼时间陈文琢这波人就陷入重围之中。
玄甲军将他们围困,逐渐进逼,不再动手。
谢如昕立于玄甲军包围圈之外冷冷说道:“缴械不死!”
陈文琢高喝道:“谋逆之罪祸连九族,你们以为你们现在放弃抵抗就能活命吗?别蠢了!连启州的岐阳王府都满门被灭鸡犬不留!”
“你们难道还能有活路?”
一话落,那些士兵犹豫尽散,竟又立即握紧兵器。
云成斐策马上前,沉声说道:“本王保证只追究主事之人罪责,放下兵器可从轻发落,若身家清白,绝不祸连家人!”
包围圈内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当。
有一人丢下兵器。
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
陈文琢眼见大势已去,仰天长笑,泪湿眼眶,“好、好、好——”
嗖!
就在此时,一支飞箭射去,正中陈文琢喉间。
鲜血迸射而出,陈文琢两手抓住脖颈,瞪圆了眼睛望着飞箭射来的方向,嘴角亦有鲜血溢出,“祖……”
砰!
陈文琢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头盔掉落,死状凄惨。
谢如昕看过去,只见中山王缓缓放下手中的弓,一双鹰眼沉入深潭,花白的胡须微微抖动着。
谢如昕感觉,他眼中似有一缕湿气浮动,但眨眼的功夫就消失无踪,只剩下冰冷无情。
中山王斥道:“逆贼当诛!”
谋逆的主将被射死。
这一场大动干戈的闹剧终于偃旗息鼓。
玄甲军收拾战场,暂押战俘。
云成斐和中山王本要巡边之事也只能暂时停住脚步,安营扎寨。
营房搭好之后,谢如昕和云成斐到中军帐去。
云成斐挥手遣退边上随从,上下看了谢如昕好几眼,轻轻抱了抱她,“一路辛苦了。”
“不过赶了两日路……算什么辛苦的?”谢如昕回抱住他,“冀州城那边虽然小小打了一场,但几乎是兵不血刃。”
两人相拥片刻,谢如昕迟疑道:“中山王……”
“他是不想陈文琢被活捉。”云成斐淡淡道:“陈文琢对陈家,对中山王多有不满,你瞧方才动手之前他那些悖逆言论……”
“那样的疯癫,这些话每一句都能给陈家带来灭顶之灾。”
“中山王作为一家之主,是极为聪明之人,亦懂得利害关系,懂得取舍。”
便如当初放弃陈书兰一样。
谢如昕沉默良久,不知该说什么。
就这般静默了一会儿,账外传来林震的禀报声:“殿下,中山王求见。”
“请。”
“是。”
帐帘掀起,林震微低着头将中山王让了进来。
一到账内站稳,中山王便长揖大礼俯身而下,“老臣有罪!”
谢如昕瞧他这般,就知道中山王必定是为射杀陈文琢,以及陈文琢说的那些话前来的。
她虽是云成斐未婚妻,但尚未成婚也是后辈,此时是不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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