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两个和尚便拿了左右的树枝过来把洞口掩住,又各自拿了一根长棍飞奔下山去了。
陈书兰三人躲在石洞之中。
石洞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唯有顺着那掩在洞门前的枝叶缝隙朝外能看到一点光亮。
山腰处的寺庙已经是火光冲天,喊杀声也一阵一阵的。
青苔颤声道:“也不知来的人多不多,万一——”
自己人挡不住,那些人冲杀上来,那可怎么办?
陈书兰咬紧牙关,和刘嬷嬷与青苔手牵着手,主仆三人抱在一起,煎熬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山下的喊杀声越来越小,逐渐停歇。
可是却不知是自己人占了上风,控制住了那些敌人还是敌人赢了这一场拼杀。
三人依旧大气不敢喘,深恐有个万一,她们吭了声招来敌人。
陈书兰也是神经紧绷,呼吸都似十足压抑。
忽然,外面传来对话声。
“就在这里?那把树枝赶紧拿开吧。”
这是谢长渊的声音。
当石洞门前的树枝被搬开,陈书兰看到那人举着火把,微拧着长眉朝里望来的谢长渊的时候,立即扑了出去,冲进了谢长渊的怀中。
谢长渊微怔,而后直接把火把丢给雷安,两只手都搭在陈书兰后背轻拍:“别怕。”
陈书兰紧紧地抱着谢长渊不撒手。
雷安照着火把,飞快地瞟了陈书兰和谢长渊一眼,帮着和尚们把刘嬷嬷和青苔也从石洞之中拉出来。
主仆三人都被吓坏了,现在出来也是惊魂未定。
瞧陈书兰肩膀抖动声声抽泣,刘嬷嬷也是心头一软,轻声说道:“我们在这里躲了大约两个时辰有了吧,小姐定然吓坏了。”
谢长渊“嗯”了一声,一抬手直接把陈书兰抱起来,“先下山再说。”
下山的一路上陈书兰都紧紧攀住谢长渊的肩膀。
待到回到禅房内,谢长渊把陈书兰放在罗汉床上时,她才勉强回了神,“你怎么来——啊!”
陈书兰惊叫一声,瞪着谢长渊腰腹之间脸色刷白。
谢长渊穿了件天青色衣袍,此时那腰腹之间一片血渍,还有一道布料破损,像是受了伤之后血迹从里头渗了出来。
谢长渊顺着她的视线低头也看了一眼,“小伤口,不疼不疼。”
陈书兰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碰了碰。
谢长渊眼眸一动之间,装模作样地朝后缩了一些并且闷哼了一声。
陈书兰紧张地指尖颤抖,连忙拖着疲软的身子翻身下床把谢长渊撑住,朝外面大喊:“嬷嬷、快拿伤药、快请寺中师父过来瞧瞧,快点——”
谢长渊瞧她大惊失色,反倒起了几分玩闹之心,半边身子都倚靠在陈书兰身上,假模假样地哀叹:“我真的没事,养一养就好了。”
偏生那衣服上的血迹实在骇人,谢长渊的声音实在无力,倒是叫陈书兰联想他伤势重的可能快要命。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竟然又失控地流窜起来。
她恨自己无能,关键时刻帮不上一点忙,要么是拖累旁人,只能等着别人来救,自己一点能耐都没有。
更恨自己怎么那么蠢,那么胆小。
被吓的根本无法思考,竟然也没留意到谢长渊受了伤,还让他抱着自己从山上下来。
那伤口肯定因为这个被扯的更严重了……
以前陈清辞就是为了救自己,死在自己面前,现如今自己的丈夫又为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怎么总是把危险带给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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