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提缰一手挥刀,击退朝自己围来的士兵。
身后的城门处激斗正酣,谢长渊乘乱竟杀出一条路来,踏马而去。
雷安策马紧跟在后。
那些冀州右军有一部分来追击谢长渊小段距离,不过谢长渊这人如同身后长了眼睛一般,以手中长刀削起地面上的石子朝后嗖嗖飞出。
竟然准确无误地将好几个追击的士兵打下马去。
战马也被惊吓,胡乱纵跃奔跑,以至于跟在后头的其他士兵被战马冲撞前进不得,最后不得不放弃追击。
雷安跟在谢长渊身后躲避石子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等后面的人不追了,雷安抹了一把汗道:“公子如今这准头不太好了。”
以前谢长渊可以准确地把后面的人打下去,但不会叫他这个做长随的惊慌躲闪。
谢长渊哈哈笑道:“久了不动手,难免会生疏嘛。”
主仆二人飞马前行又是片刻,谢长渊忽而一提马缰定住身形,挑眉说道:“小妹来啦!”
耳边是轰隆如雷鸣一般的马蹄之声。
雷安眯起眼睛朝着不远处看,果然瞧见一群黑甲铁骑飞速本来,铠甲碰撞轰鸣,一时间尘土四溅。
那队人马很快到了近前。
带队之人果然是谢如昕。
谢如昕一把扯住马缰在队列外面停住,纵着马儿打了个圈,上下打量谢长渊片刻,视线落在谢长渊腰间眉毛紧锁:“五哥,你受伤了?”
“没。”
谢长渊低头瞥了一眼,“别人的吧,你五哥是什么人啊,这点小场面我怎么可能手上。”
“那就好!”
谢如昕舒了口气,“你这是去哪?”
“去苦渡寺,我该办的都办完了,剩下的你们办吧……玄明呢?”
“我与玄明将军兵分两路……”简单几句话之后,谢如昕说了句“我这就去了你随意”,便赶紧策马跟了上去。
谢长渊眯眼瞧着妹妹的背影。
以前兄弟姐妹都在军中时候,也曾同上战场,但今日瞧着,倒是感觉谢如昕比以前更有几分将女气派。
唔,或许是长大了吧。
谢长渊如是想着,又瞧谢如昕带的这一批人少说两万有余,心中安定,便带雷安打马离开。
谢如昕飞马到南城门下的时候,这里的激斗已经是一边倒。
城门守将是猝不及防人数又少,冀州右军人数多还极为凶猛,城门几乎已经落在他们手上。
谢如昕来的算是正巧。
她拔出腰间宝剑指向前方,冷声高喝:“你等同为冀州兵马竟然自相残杀,罪在不赦,玄甲军闻信前来接管此处防务,缴械者不杀,反抗者死罪!”
清冷的女音灌注内力,在这喊杀声震天的城门之下,犹然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似乎安静了那么一瞬,砍杀的士兵也有瞬间怔住。
下一刻,玄甲军轰隆隆上前。
有些人看形势不对,立即就原地缴械。
另外也有一些人,譬如冀州右军统领的亲信们相互对视几眼,竟有人冷笑道:“哪里来的军队,竟然冒充玄甲军?”
“玄甲军远在京城怎么可能忽然出现在这里,况且此处是冀州城,防务和兵马全部归属中山王和冀州都护刘大人调度!”
“我等只听他们二人的,不会任由你胡乱说两句就被吓住!”
那右军统领也喝道:“来人,速关城门!”
谢如昕下颌微抬:“是你自己找死——将这搅起内乱,残杀同袍战友的贼人就地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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