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和寻常裕族人不太一样。”谢长清回忆了片刻说:“我听到她和那些官奴用裕族话交谈过,看起来那些人对她很是尊敬。”
“但问不出什么来。”
所以他把她放在营中时刻让人盯着,至于服侍他这件事情……
血气方刚的年纪,一直和军营的大老爷们待在一起,难免有时候有些火气烧的周身不适。
有一次两日天阴下雨,天气反倒闷热更觉得烦躁。
他去海边巡视回来,正好见那女子坐在广场上缝补,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眼,忽而就有了那份意思。
之后便隔三差五叫她来。
只是这些他当然不会和妹妹说。
谢长清问道:“你觉得她可能和兵人以及齐家的事情有关系?会不会有点草木皆兵了?”
“我只是随意问问,是不是有关系还要等二哥派出去的人回来,再看具体情况。”
接下去兄妹二人又说了些营中情况。
谢如昕对谢长志的事情问的比较细。
谢长清也察觉到了,顿了顿说:“长志和府上那两位联络较少,而且……他自幼随父亲和我们兄弟的时间多些,或许未必……”
话到此处,谢长清抿唇不语。
但未尽之意,谢如昕却是听懂了。
谢如昕笑道:“嗯,我知道的。”
就这般又过了两日,谢长清派去儋州的人回来了,说那里一切如常,没什么不对劲的。
这则消息在谢如昕意料之内。
兵人的事情十分隐蔽,如果真的那么好追查,那在启州的时候就不会查的那么费力了。
不过玄靖倒是回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回来。
营房里,玄靖神色凝重道:“据说战舰到了黑龙潭后,船上的士兵全都乱了,但一直在甲板上主持大局的谢长志有一段时间没在。”
“多长时间?”
“大约两个时辰,后来谢长志回来的莫名,也不曾说那两个时辰去了何处。”
谢如昕蹙眉:“黑龙潭四周都是水?”
“有两座很小的岛屿,据说上面全是毒物,蛇虫遍布,很少有人上去。”
谢如昕勾唇,“越是这种不可能有人上去的地方,怕是越蹊跷,两个时辰能做很多事情,能说很多话。”
“那……依小姐的意思,我们现在怎么办?”玄靖面露复杂。
他们总不会是要去黑龙潭,上那两个小岛查探线索吧?
黑龙潭有去无回不是夸张,去那里查线索实在是太冒险了。
谢如昕思忖了片刻,说道:“你亲自盯着谢长志,我们伺机而动。”
“是!”
红霞这时从外面进来,“小姐,那个女的来了。”
“哪个女的?”
“就那个莎兰,那个——”红霞朝着广场方向指了指,艰涩道:“那个营妓。”
“哦。”谢如昕说道:“你把她叫进来吧。”
红霞退下片刻,便带着莎兰进来了。
莎兰一身不合身的粗布衣裳,头发上还包裹着粗布头巾,只露出半张脸来,站在谢如昕面前也不行礼,只是盯着她:“你说要我到你这里来听你使唤,你都会使唤我干什么?”
“端茶递水什么的,都是抬抬手就能做的。”谢如昕神色微妙地笑笑:“不过看你的样子,以前也不曾给人端茶递水过。”
莎兰说:“我可以学。”
“行。”谢如昕点头,让红霞把她带走。
红袖欲言又止地说道:“小姐,端茶递水这种事情我和红霞就可以做,她、她可是个营妓,而且身份不明还是异族人,万一心怀叵测——”
“我觉得她有些可疑,所以放在身边随时监看,至于你说的营妓……”谢如昕坐正了身子,缓缓说道:“没有人生来是营妓,也没有人真的愿意做营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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