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互相道了声“一路小心”后,谢长珩看着谢如昕翻身上马,温声叮嘱:“一定要万分小心,先找二哥,见了二哥再查儋州的事情。”
“齐家背后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些地宫里面的东西,或许他们有炼成了的呢?”
“杀伤力巨大,不是闹着玩的。”
“我明白。”
谢如昕认真点头,说道:“我知晓轻重,四哥就放心吧。”
谢长珩见她内慧又稳重,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气,忽而也有些诧异。
感觉才两年不见而已,就是眨眼功夫,谢如昕倒是变了很多。
“走了!”
谢如昕一扯马缰,留给谢长珩一个再会的眼神,带着玄靖那一队人奔向远处路口。
亳州
云成斐带人秘密前往启州处理岐阳王府的事情,整个前往冀北的朝廷队伍只能停在驿馆暂做等候。
今日已经是云成斐离开的第十二日。
走的时候他说过,最多半月必定回来,绝不会耽误去冀北的行程。
但到今日为止,启州方面还没传来消息,还有三日半月时间便到了,也不知云成斐能不能赶回?
谢长渊懒懒地靠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打了个哈欠。
离开京城,不必被于氏盯着数落念叨,的确舒爽不少,可是舟车劳顿也快把他这身骨头给颠的散了架。
以前他可不是这么娇贵的人啊。
都是这几年在京城,每日就是吃喝玩乐,听曲看戏抱美人,倒把身子给养娇了。
头顶上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谢长渊翻了个身,哈欠连连。
高床软枕睡多了,这一路上睡驿馆实在不适,他都没怎么睡好,如今到了亳州吃喝也不适,总之是各种难受。
而这其中最让他难受的,还要数那个半傻子——
谢长渊想起某事,忽而那点浑浑噩噩的瞌睡虫全数消失,恹恹地盯着头顶光影斑驳的绿叶皱起眉头。
从京城清风楼糖人事件之后,陈书兰忽然就不理他了。
他一开始还乐得自在,终于不用给她做挂件,简直不要太快乐。
但后来也不知怎的,又不舒服起来。
看什么都不顺眼,那哪里都不对劲。
这陈书兰就跟没看到他似的,他这么大个人——
谢长渊瞪了头顶的树叶一阵子,动作潇洒利落地翻身而起,摇着扇子往前边院子去了。
陈书兰如今就住在前面。
从出京到现在,陈书兰除了马车就是驿馆的院子,谁也不理会,到一个地方就回到休息的院子关门待着,也不走动。
谢长渊觉得这没把她闷到,好像把自己给闷到了。
真是见鬼。
到那院门外,谢长渊伸出脑袋朝院子里探了探,只瞧见陈书兰身边的婢女青苔坐在院子里打瞌睡,房门紧闭,窗户倒是半开着。
贴身伺候陈书兰的嬷嬷正坐在窗前,好似向着对面在说话。
陈书兰醒着么?
谢长渊思忖了片刻,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摇着扇子到驿馆门口街边小摊上,随手买了个糖人又才折回那院子去。
只是进去之后谢长渊就愣住了。
房门半开着,原本在院子里打瞌睡的青苔和刘嬷嬷都不在,陈书兰更是不见人影。
谢长渊愣了片刻,出去找了个侍卫询问她们主仆去处。
侍卫说:“从后门出去了,说是去河边。”
“知道了。”
谢长渊一手拿着糖人,一手摇着扇子,便也顺着后门方向离去,打算瞧瞧她去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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