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谢长珩院落的时候,谢如昕进去瞧了一眼。
谢长珩坐在轮椅上正和秋水在说话。
秋水瞧见谢如昕进来,有些拘谨地站起身:“七姑娘,你回来了……可用晚饭了吗?”
“嗯。”
谢如昕点点头,“我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呢?”
“我们也用过了。”
秋水回罢,转身往屋内走:“我帮你倒茶水。”
谢如昕瞧她脚步轻盈,言谈之间明显显出好心情来,又见谢长珩也神色舒缓,心中便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疙瘩是解开了。
谢如昕朝着谢长珩眨眨眼,无声发问:“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去?”
谢长珩没来得及回应什么,秋水便从里面出来,给谢如昕沏了杯茶,“这个是珩哥……珩公子制的解暑茶,口感不比那些名贵的茶叶差,你尝尝。”
“好啊。”
谢如昕给面子地把茶杯接过去,“我还没喝过四哥制的茶呢,这次可要好好尝尝。”
她抿了一口茶水,果然觉得清凉爽口,还有些甘甜,很是好喝。
谢如昕朝谢长珩投去赞许目光,“四哥太棒了,竟能制出这样好的东西!”
秋水温声说:“他还做了别的茶,以作四季养生之用,这个只是其中一种。”
谢如昕点点头,语气微妙地说:“我这做妹妹的,倒不如秋水姑娘了解自家哥哥呢。”
秋水愣了一下,脸色微微一红,不说话了。
谢长珩无奈道:“小七,你这段时间忙的那么厉害,肯定很累了,回去休息吧。”
“好的!”
谢如昕非常懂事地冲谢长珩告辞,又朝秋水点了点头,便回了自己院落。
秋水与谢长珩在一起时性子外露,有些泼辣,但面对谢如昕,总是不熟悉的人,因而有些收敛局促,方才又似被谢如昕打趣,神色就有点迟疑。
“珩哥哥,七姑娘好像看出我们……”她咬了咬下唇说:“你是凉国公世子,父母位高权重,家中兄弟姐妹都是贵人,会不会、会不会不喜欢我这样的?”
“不会。没有生来的贵人,我父亲也本是草民出身,只是赶上时运,才让谢家如今鸡犬升天而已。”
谢长珩温声说道:“你放心,我既决定和你一起,这些事情自有我去处理。”
秋水微微松了口气,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谢长珩说:“我得了多大的幸运,才遇到珩哥哥这样的好儿郎啊。”
……
谢如昕第二日出门的时候,苗先生还坐在那个位置,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
而她昨晚让红袖送的饭菜还摆放在一旁,苗先生根本没动。
谢如昕脚下踌躇,犹豫一阵还是上前劝道:“先生,不管怎么样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你好好活着才能有机会求得秋水姑娘原谅。”
苗先生茫然地抬起头,短短数日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须发花白,满目红血丝。
他张了张嘴,艰难地说道:“女儿还会原谅我吗?会吗?”
谢如昕不知道。
她不是秋水,无法替秋水说会不会。
这世上是没有感同身受的,秋水的事情只有她自己有权利做决定,旁人没有立场和资格插嘴,也无法评判他们之间谁是谁非。
谢如昕最后只说了一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吧。”
她走后,苗先生又愣愣地坐在那里良久良久,终于在太阳彻底出来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步履蹒跚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浑浑噩噩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外面一片黑沉,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他到院内随意洗了把脸,然后转到了谢长珩那院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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