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阳王还在半昏沉中,齐敬然要追击,齐家也须得处置。
然而如何处置法,依然要上奏宣武皇帝请求指示。
云成斐和谢如昕没有回启州驿馆,而是回到了岐阳山庄。
下马的时候,谢如昕说:“我要把齐敬然这个人间恶鬼抓出来。”
“嗯。”
云成斐应了一声,“他该五马分尸。”
谢如昕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决定要做的事情便会自己行动,全力以赴,如今回到岐阳山庄,就亲自查看审问有关齐敬然的所有人。
那个齐敬然在岐阳山庄待了那么就,还在地下建造那么大的地宫做那等骇人听闻之事——
她就不信,整个山庄没有一点点蛛丝马迹,没有一个人听到一点风声的。
难道齐敬然能把所有知情的人都带走,还是都杀掉?
绝不可能。
这世上之事,只要做了就有踪迹可寻。
云成斐也让陆汉秋以及玄明等人仔细排查整个岐阳山内外,包括那地宫以及山谷腹地,寸寸不放。
两日后我晚上,玄明忽然来报,老岐阳王醒了!
云成斐怔了一瞬。
此时他正和谢如昕一起用晚膳,谢如昕说起从齐敬然那个小妾的口中问出了一些有用的,正在商议后续如何进行。
“怎么忽然醒了——”谢如昕和云成斐一起往福寿堂方向走。
玄明回说:“不知道,一直让人守着照看,这么多天了都没醒过,今日忽然能说话了。”
云成斐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一边往前走,云成斐一边吩咐玄明去请一下陆景荣。
这几日陆景荣也在山庄前后窜来窜去,似是在找其他机关暗道,他对这个很感兴趣。
云成斐也希望能发现其他未知情况,对他这自发自动的行为自然是随他去了。
云成斐和谢如昕刚进到福寿堂院子,便听到里头传来虚弱的连串咳嗽声。
进到屋内时,只见岐阳王已经被伺候的人扶着坐了起来,瞧见云成斐和谢如昕进来,吃力地朝二人伸了伸手。
云成斐走到近前,“老王爷。”
“你是、你是定西王、殿下吧……”岐阳王艰难开口:“才几年不见,你长这么大了。”
他又看向谢如昕:“你……你是谢家七姑娘……也长的很好、很好……我虽然醒不来,但我都知道,你和胤然来看过我好几次……”
年过古稀的岐阳王每说一个字都极度艰难,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老了……不中用了……”岐阳王靠在仆人身上喘息不止。
谢如昕沉吟片刻,到桌边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云成斐接住,送到老人身边饮下,又待老人顺了顺气,云成斐才说:“老王爷说自己虽醒不来,却都知道,那可知道岐阳山庄的事情?”
“知道……”岐阳王闭着眼睛点头,枯瘦的脸上逐渐露出悲凉苦笑:“我……我这一生……忠于大秦,忠于陛下,临了了却教子无方,让他做出这等悖逆之事……”
“我愧对陛下,愧对大秦。”
话音未落,岐阳王连连咳嗽起来。
仆人赶紧拍击岐阳王后背帮他顺气。
云成斐和谢如昕对视一眼,静静地等待岐阳王状况稍微缓和了一些,云成斐才又问:“您都知道?”
岐阳王费力地点点头,“敬然自小野心勃勃,不甘心居于这岐阳山庄,只享点滴富贵,总想要成为手握权柄,掌生杀大权之人……”
“可这世上的权柄哪里是那般容易握得住的,要不断的筹谋、斗争、算计,还要靠时运。”
“有时机关算尽也未必得偿所愿,敬然他不信,一定要走那条路,只是我年迈力衰,久病不起,虽有心却无力阻止他踏上那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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