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阳山庄远在百里之外,谢如昕他们从驿站出发,路上走的并不快,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岐阳山的山势相较低缓。
层层起伏的绿意之间隐约可以看到琼楼屋瓦,一眼看去景致极美。
因为是递过帖子的,山下也早早有人候着。
见谢如昕这队人靠近,便有一个看着很是和气的中年男子上前询问:“可是谢七小姐带着神医?”
“正是。”
谢如昕拿出刻有谢家族徽的玉佩自证身份,微笑着说道:“不知大叔怎么称呼?”
中年男子连说不敢,“小人只是岐阳山庄一个末流管事而已,贱名不足挂齿,小姐随小人上山吧,我家三公子已经等候小姐多时了。”
“好吧。”
谢如昕和陆景荣随着那中年男子骑马到了山腰处,换乘岐阳山庄准备好的软轿继续上山。
谢如昕坐在轿内,不露痕迹地打量着沿路情况。
这里虽然看似明处岗哨不多,但暗处绿意朦胧之间影影绰绰,暗哨极多,当得上戒备森严四字。
谢如昕默默收回视线,知晓等会儿到了山上恐怕要加倍谨慎才行。
就这样兜兜转转了两刻钟,软轿终于停下,轿外响起中年男子恭敬的声音,“已经到了,七小姐请下轿。”
“好。”
谢如昕从轿内出来,此时已进到岐阳山庄二门。
庄内可谓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风中带来阵阵花香,谢如昕淡淡一看,诸多的奇花异草,珍稀品种,有些她都叫不上名目。
陆景荣一下轿子也被那些花草吸引了过去。
还是谢如昕拉了他一把,才勉强保持一些理智。
“贵客营门,不胜荣幸。”
一道清朗带着淡笑的男音响起。
谢如昕回眸,便看到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男子立在不远处。
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样貌俊美,姿态也是端方雅正。
谢如昕猜测,这人就是岐阳王府三公子齐胤然。
岐阳王如今已经七十多岁,齐胤然是他最小的儿子,上头还有长子次子,都在朝中有职务,只是担任的是十分边缘的散官。
平素从不上朝,都在这岐阳山庄之内,在岐阳王膝下尽孝。
岐阳王三子六女,如今都已成婚,可算是儿孙满堂,不涉朝政却不缺银子和尊敬,可算是极为成功的富贵逍遥人了。
如果谢如昕记得不错,岐阳山庄是老二齐奕然掌事,老大齐敬然是个修仙问道的,不管俗事。
齐胤然就在这时候微笑着说道:“我二哥最近有事外出,府上一切由我暂管,谢小姐……陆神医,这边请。”
“好!”
谢如昕收敛神色,温和带笑,一路随着齐胤然前往会客厅。
其实谢如昕在很小的时候曾和齐胤然有过几面之缘。
齐家和谢家以及当初开平王于家都是打江山的肱股之臣,老一辈们称兄道弟关系融洽。
齐胤然也是在战争中出生的孩子,比谢如昕大了六七岁的样子。
当时两家长辈还曾玩笑给两个孩子定娃娃亲。
不过也终究是玩笑而已。
本就都是功勋之家还要联姻,那属实会让陛下寝食难安吧?
两家也都心照不宣。
“多年不见,谢小姐可好?”齐胤然与谢如昕寒暄起来。
谢如昕浅浅回了句“还好”。
两人又说起各自家人,不过都是点到即止。
很快到了会客厅,齐胤然吩咐人准备茶点,这时候才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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