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昕正立在那城楼之上,见他回头朝他摆手微笑。
出发前一晚二人见过面。
自然是难分难舍了一番的。
因为云成斐出发时辰极早,也怕送行徒增伤感,所以说好了不让谢如昕送行。
不过谢如昕还是很早就爬起来,在这清晨霞光万丈的时候登上城楼,遥遥相送。
谁料竟能被他发觉。
谢如昕朝着云成斐眨眼,又看了看城楼之下的太子。
云成斐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会照看好一切,照看好太子,请他放心。
云成斐点了头,眷恋地看了谢如昕一眼,收回视线之后再未回头,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
谢如昕一直站在那里,看他那队人马消失在官道尽头。
旭日东升,阳光有些刺眼。
她抬起手挡住骄阳,幽幽说道:“可要一路平安才是。”
“肯定会的。”香桂笑说:“小姐,咱们也回去吧?”
“好啊。”
谢如昕点点头,便带着两个婢女下了城楼。
她平素在府上其实事情很多,要过问中馈,见管事查看账本,练武之事不曾落下,还要看杂书和习医。
时间基本被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既忙碌,也享受这种忙碌。
而如今云成斐一走,谢如昕心里倒是有些空唠唠的,不管是查账、看书、练剑还是研究本草医书都有点兴致缺缺。
谢芙溪带着月牙过来的时候,谢如昕甚至对着窗口在发呆。
这让谢芙溪“哇哇”喊了好几声,“你竟然也会发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
谢如昕回神,冲着谢芙溪无奈轻笑:“这说的什么话,我不能发呆的吗?”
“你不是不能,你是不可能。”
谢芙溪走到近前坐下,“你可是卷王之王,发呆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你就不可能做的。”
谢如昕对她的新鲜词汇已经习以为常,失笑摇头,“我也会累,也会不想动,也是会发呆的。”
“唔……”谢芙溪琢磨了一下,“因为心上人远行,不适应?”
若是旁人问这话,谢如昕定然笑一笑不语。
但与谢芙溪实在亲近,平素都是无话不谈,便也自然地点点头,“感觉上……怪怪的吧,缺了点什么一样。”
谢如昕顿了顿,忍不住又说:“其实平素我们各自忙各自的,并不经常见面的,他说要去冀北的时候,我也没有感觉有什么。”
“我先前就猜到冀北的事情大概率是要他亲自过去。”
“我更清楚他非去不可,而我留在京城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可真到了这个份上……”
谢如昕抿唇片刻,叹道:“心里有些空。”
“正常啦。”谢芙溪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以前你们不常见面,但想见的时候立马就能见到,现在分开了,离得远通信不便的,不想怎么可能?”
“安心安心,姐姐带着月牙陪你一起在府上,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时候他一回来,你估摸着都该出嫁了,好好享受这半年待嫁时光吧。”
谢如昕闻言倒不觉得羞怯,低头微笑道:“这么说也是。”
彷徨和空荡荡的心情,因为谢芙溪的陪伴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逐渐就平静下来,一切归于正常。
谢如昕和云成斐每半月互通一次书信,得知云成斐路上一切稳妥,谢如昕也彻底安了心。
进入八月后,马上便又是大行皇后祭日。
去年才举行过规模极大庄重而肃穆的大型水陆大会道场,因而今年宣武皇帝采纳大臣建议,只进行斋戒祈福便是。
这倒是让那些被水陆大会吓的不轻的娇柔贵族们松了一口大气暗暗松了一口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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