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那老嬷嬷跪近了一点,谨慎地回答:“赫公子身边白日是褚嬷嬷跟着,晚上是老奴。”
“那他为何会到御河边上去?”
“老奴也不知……白日里赫公子有些闹肚子,便睡了一日,到了下午他听到前面热闹,非要前去看看,老奴怕他冲撞了陛下的寿宴,本是不带他过去的,但他实在缠闹的厉害——”
那老嬷嬷战战兢兢地说道:“老奴怕他吵到宁妃娘娘休息,迫不得已只好将人带过去,可是、可是——”
话到此处,那嬷嬷就结巴起来。
“可是什么?”谢如昕追问,“那会儿的呼救声似乎是个太监的,所以他落水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那你在哪里?”
老嬷嬷白了脸,“老奴、老奴就在小公子身边,然后当时吓傻了,实在是——”
云成斐冷笑:“撒谎!孩子都已经飘离岸边有一段距离了,你竟还能吓傻不知呼救?你莫非是想谋害这孩子的性命?”
“老奴绝无这个胆子啊殿下,老奴不敢的!”那老嬷嬷立即咚咚咚地叩起头来,“殿下明察,老奴都交代、都交代……”
“是赫公子跑的太快了,老奴这身子骨实在是追不上,所以懒怠地没跟上去,只让其他小太监追过去。”
“谁知道小太监过去便看到孩子落了水。”
“请殿下明察,老奴这回说的都是真的,老奴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万万不敢在宫中谋害人的性命啊!”
云成斐居高临下看着那老嬷嬷跪地叩首,眉心耸动。
谢如昕低声说:“看样子不是撒谎。”
“嗯。”云成斐颔首,“呼救的太监呢?”
“小人在!”
有个蓝衣小太监上前去,谢如昕不露痕迹地打量着这人。
她心想,或许当时带走谢焕的人的确居心叵测,但不小心又遇上了楚赫,知道楚赫身份贵重,那小太监又害怕了,所以关键时刻呼救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个太监身形却并非当时谢如昕看到的那个。
谢如昕蹙了蹙眉。
小太监说自己跑过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落水了。
到如此,怎么落的水只能去问两个孩子。
但楚赫这边看起来情况要严重一些,云成斐最终还是和谢如昕分开,他留在此处等太医诊断结果,谢如昕去咸福宫看谢焕的情况。
……
谢如昕离开宁妃处便一路往咸福宫去。
因挂心谢焕的情况一路走的不慢,路过宫廊转角的时候,她忽而往后退了半步,躲在柱子后面。
跟在身后的红袖和红霞二人也立即后退噤声,小心朝外看。
只见假山边站着个女子,分明是江宁侯夫人。
江宁侯夫人神色很是仓皇,来回踱步片刻,有另外一个女子从假山内走出来。
谢如昕认得那是苏月明,之后母女二人匆匆离开了。
谢如昕眉心一动,吩咐:“过去瞧瞧。”
“是。”
红袖快步跑过去查探片刻后回来说:“这假山之中有脚印,后面还有个缝隙,她们见的人应该是从后面钻出去了。”
“……”谢如昕沉吟片刻,“这样,你去宁妃宫中,将此事告知殿下,我去咸福宫看焕儿怎么说。”
“是。”
谢如昕又朝着那假山缝隙看了一眼,快步离开了。
她到咸福宫的时候,谢焕果然已经醒了。
谢家一家子几乎都在这里。
谢焕是如今谢家第三代的独苗,这次真是把大家都吓到了,一个个面上竟迫有几分劫后余生之色。
谢长羽已经换了衣裳,瞧见谢如昕便走过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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