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默了默:“你帮姚婉宁说好话来的?”
“也不是。”谢如昕朝母亲露出笑脸,“我只是不想娘想的太多,这么生气恼火,对身体不好。”
“你就会说好听的话。”
于氏哼了一声,“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不舒服啊!”
“我懂。”谢如昕暗叹道:“您不喜欢姚婉宁,自然看她怎么都不顺眼,可是娘啊,姚婉宁除了当初被人送给爹爹之外,她自己本身什么过火的事情都没做过。”
“只因为一个被迫造成的名分您恼火这些年,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你说我小心眼?”
“不是不是。”谢如昕摇头:“我只是希望娘能宽心一点,少劳心劳神才利于养生。”
“你学了医便是用来做筏子劝娘大度宽容的?”于氏反问了一声,许久都没说话。
谢如昕一时也不好继续再劝。
母女俩一路无言,回到春和楼之后,于氏才问起她和云成斐。
谢如昕说道:“母亲放心吧,我和云成斐一切都好,只需过段时间,应该就彻底定下来了。”
“那就好。”
于氏叹了口气,“总算是你能让我放心些,其余的一个都不叫我省心……”
说着于氏又想起下午谢焕见谢长羽的样子来,忍不住咬牙片刻,“如果她当真没和焕儿说什么,焕儿怎么可能那么害怕长羽,都没见过面——”
“娘啊——”谢如昕暗叹,无奈地说道:“您就说咱们家中谁不怕大哥?”
“大哥一个眼神,所有人不都是端端正正不敢有任何小东西的吗?我们都这样,更不必说焕儿一个小孩子了。”
“未必是姚婉宁和他说了什么,而且那时候他们站在廊下,我听到——”
“好了。”于氏心烦地说道:“别帮她说话了,回去休息吧。”
谢如昕欲言又止,终于只说了声好便离开了。
人的成见是很难改变的,讨厌一个人有时候甚至不需要理由。
或许就像于氏讨厌姚婉宁这样。
越规劝情况只会越严重。
其实谢如昕也并非只是为姚婉宁说话,更多的是真心想让于氏不要想的太多,放宽心一些自己才能过的快乐。
只是于氏操心的事情太多,总是不会宽心。
谢如昕一边往回走,一边暗暗叹了口气。
*
一灯如豆。
昶枫园房间内,谢长羽坐在椅上,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萝卜丁。
谢焕很是局促,还很是畏惧,双手缩在衣袖里面轻轻捏住,好想抬头看谢长羽一眼,但又当真是不敢抬头。
屋内就这么安静着。
好久好久之后,谢焕才扁着嘴喊了一声“爹”。
“嗯。”谢长羽应下,迟疑地说道:“你……过来。”
“哦。”
谢焕犹犹豫豫地走到谢长羽身边,就感觉他浑身的冷气都朝外散,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小声说:“爹,你会不会打我?”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打你?别人说的?”
“没有……”谢焕摇头,小小声地说:“你看着就好凶,好严肃,好吓人……”
谢长羽棱角有致的唇瓣抿住,面露复杂。
而后他就很想露出个不那么凶、不那么严肃、吓人的表情来,但一时也不知如何算是不凶不严肃不吓人,最后只好把谢焕拎过来抱在膝头:“儿子。”
谢焕瞪大眼睛看着谢长羽,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了一阵子。
他忽然发现谢长羽好像也不是那么吓人,身上还暖暖的,不过……
谢焕手指戳了戳谢长羽身前,“你硬邦邦的,还是婉宁姑姑好,软绵绵的,抱我的时候可舒服了。”
“……”
谢长羽默默片刻,问:“她对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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