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昕:“……”
静默片刻,她看了谢芙溪一眼。
谢芙溪撇嘴:“你有办法算你能耐。”
谢如昕沉吟一瞬,两指一点,谢焕呜咽一声,跌倒在姚婉宁怀中晕了过去。
谢芙溪咋舌:“你的确能耐。”
这手法她不会。
姚婉宁担忧道:“焕儿他——”
“他没事。”
谢如昕把谢焕抱起来交到香桂手上,“你先送小公子去里头厢房歇息。”
“是。”香桂福身之后,小心且快速地将谢焕抱走。
姚婉宁看着婢女和谢焕远去的背影,眼光久久都没收回来,直到谢如昕上前扶她,“姚姑娘起身吧。”
“……”
姚婉宁不知跪了多久,站起身来时依然有些踉跄,“多谢七小姐。”
“不客气。”
谢如昕示意香蓉扶姚婉宁坐下,自己也坐到了另外一边的圈椅内,又吩咐人上茶。
谢芙溪本是打算一走了之的,但瞧这阵势,反倒也到另外一边坐下看好戏。
屋中就这般沉寂着,只有婢女来去的脚步声,以及衣料摩擦、各人很轻微的呼吸声。
但这样的安静在无形中反而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压迫。
谢如昕和谢芙溪感受不到,姚婉宁感受的最为真切,最为猛烈。
良久良久之后,姚婉宁绷不住了,“七小姐,三小姐,若是没什么事情要说,那我先退下了。”
“不急。”
谢如昕淡淡笑:“是有些事情要说的,但是不好开口,所以正琢磨呢。”
“……好。”
姚婉宁正襟危坐,秀丽的脸上一片雪白,唇瓣紧抿,眉心微蹙,就这般等了一阵子后,不见谢如昕说话,到底是又忍不住了。
“七小姐……焕儿在夫人面前如此不成体统,是我的错。”
“哦?”谢如昕问道:“你哪里错了?”
“如果不是为了我的事情,焕儿他不会这样……我也不清楚他怎么会知道我成婚的事情,而后误会了夫人的用意……”
“是吗?”谢如昕点点头,“他一个孩子,没人引导他,暗示他,他能觉得家里人都在欺负你,都不喜欢你,想赶走你?”
“真的不是我!”
姚婉宁唰一下站起身来,脸色雪白:“我从没有说过,我也深知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都心里有数。”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点日子,绝对没有挑拨家中关系的念头,从未有过!”
“既然不是你,那就是别人了。”谢如昕缓缓说着,视线微抬,落到姚婉宁身旁一个三十多岁的仆妇身上,“对吧。”
那仆妇被看的陡然一僵,强笑道:“七小姐是觉得老仆嚼舌根了吗?老奴既然是婉宁姑娘身边的人,自然都听姑娘的,姑娘曾严令下人不能对谢家的事情有任何碎嘴,老奴也一直是按照姑娘说的做。”
“那你告诉我,焕儿怎么知道姚姑娘今早在春和楼?”谢如昕淡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焕儿如今每日晨起都随着六哥练武。”
“他今日为何没练武,到春和楼来了?”
那仆妇眼神躲闪,“老奴不知……”
“那么,焕儿又是怎么知道姚姑娘要说亲的事情?成婚不是大好事么,怎么到焕儿那里成了赶人?”
“老奴也不知……或许是小公子从其他下人口中听到了什么。”
“说的有道理。”谢如昕点点头,“这高门大院人多口杂,免不得有一些不安分的乱嚼舌根,深怕闹不出事情来。”
“如今既然闹的春和楼都不得安宁,那就得好好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搅弄是非,否则以后家宅不宁。”
“来人。”谢如昕站起身来,沉声命令:“把府上所有管事、仆妇、下人全部叫到春和楼来,这几日在内院伺候,尤其是在焕儿和婉宁姑娘附近走动过的奴仆,一个都不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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