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太子妃凄厉的惨叫声。
侍从上前禀报道:“府医说不足月,这孩子可能难活。”
“知道了。”
太子冷静道:“保着太子妃的命。”
“小人明白。”
太子停在外面,听着里面一声高一声低的惨叫,面如寒霜,毫无温度。
良久良久之后,里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才有人出来禀报:“殿下,那孩子——”
“太子妃如何?”
“很虚弱,但是还醒着。”
“好。”
太子转身往内,两个心腹的侍从都面色微变,连忙阻拦,“殿下,里面一片狼藉您不能进去——”
太子止住脚步,眼神阴郁地盯着那亮着昏黄暗光惠安堂。
“殿下。”
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张良娣快步赶来,扶住太子手臂,“您不要进去,免得冲撞了您,此间事情交给臣妾吧。”
“臣妾会处理妥当。”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是没有再往前跨出半步,极冷地应了一声。
张良娣有条不紊地指挥那些奴仆下人该退的退,该关的关。
太子看了两眼之后,转身甩袖离开了。
远处的裴良娣捏紧了帕子扼腕不已,自己怎么来迟了,叫张良娣抢了先?
……
接连几日,谢如昕都是待在凉国公府上没出去过。
谢如昕让人盯着外面。
裴先生那件事情到底也什么都没查出来。
当夜陆景荣说的东宫怀孕之事,云成斐走的快,离开之前说会和自己联络,但走后一直风平浪静。
谢如昕琢磨,云成斐应该是自己心里有数吧,便等着听消息就是了。
府上还是如同往日一般。
谢芙溪除了照看月牙之外,脑子里都是写话本子的事情。
陈书兰那边,谢长渊配合了之后情况自然稳妥。
临近夏日,天气越来越闷热,太阳一照,人也乏困的厉害。
谢如昕在屋中练字,连连打了好一阵子哈欠之后,终于支撑不住回榻上去睡午觉。
起来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身子却还懒。
香桂忍不住说:“一定是昨晚看陆先生送来的那些医药本子看的太久,累着了。”
“嗯。”谢如昕打哈欠,“今晚得早点休息,不然身子要撑不住了。”
陆景荣每隔几日就送点关于医药的书籍来。
还有他自己整理的一些孤本。
和苗先生那院中是有差异的,因此谢如昕也看的十分认真。
“陈姑娘那边今日可还稳妥?”谢如昕一边起身喝茶一边问。
“稳妥的。”香桂点头说,“方才香蓉过来的时候还说,陈姑娘在外面赏花,气色很是不错。”
“那就好。”
谢如昕点点头,忽然又反应过来什么:“赏花?在何处赏花?”
“后花园。”香桂小声说:“五公子陪着呢。”
“……”
谢如昕“哦”了一声,难得起了几分好奇,带着香桂也往后花园那去了。
此时正是下午,园中花香四溢。
谢如昕步履缓慢地走在游廊上,一面缓缓摇着团扇,一面盯着不远处瞧。
陈书兰今日穿一身暖白色素裙,裙摆上绣着彩色的折枝花草和蝴蝶,瞧着几乎是和那园中鲜花和蝴蝶都要连成一片一般活灵活现。
她的手上捏着一把带流苏穗儿的小扇子,朝着落在面前花朵上的一只彩蝶扑过去。
蝴蝶扑棱棱起飞翩然远去,陈书兰皱起细细的柳眉,小巧精致的脸上一片懊恼之色。
谢长渊站在一侧,一手打着伞给陈书兰遮阳,另外一手握着把折扇轻摇慢摆。
看到蝴蝶飞走,陈书兰懊恼,他恹恹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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