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昕垂眸说:“流言而已,谁若当真那是自寻烦恼了。”
“你不信?”
“是。”谢如昕认真道:“云成斐不是那种人。”
太子缓缓舒了口气,“你能明白就好,成斐这个孩子虽然偶尔有些冒失冲动,但绝不是流言编排的那样,你们以后还要一起走很久的路,一定要相互扶持,相互信任。”
“父亲这话说的,像是教导儿媳。”
云成斐此时从外面走进来,拱手给太子见礼:“父亲日安。”
“免礼吧。”
太子瞥了云成斐一眼,淡淡道:“从宫中回来?”
至于那句调侃“教导儿媳”的话,房中几人都自动忽视掉了。
云成斐回:“从丞相那儿过来……商讨了一下关于陈家那件事情的处理办法。”
“哦?如何?”
“现在陈家没有派人来京的意思,所以大家一致的想法是朝中派人护送陈志缘的灵柩以及陈书兰,前往冀北与中山王当面交代此事。”
“嗯……”太子缓缓点头,眉心微微拧起,“和孤想的差不多,只是这派什么人前去,还需斟酌。”
“是。”
接下去,云成斐又和太子议了几件要紧的朝事。
谢如昕安静地站在一旁。
偶尔太子会问谢如昕两句,谢如昕进退得宜,点到即止。
等事情议完之后,太子看谢如昕的眼神又变得赞许柔和几分,“最近这几日云美菡一直念叨你,正好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你便留下用膳吧,等结束叫云成斐送你回去。”
“是。”
太子起身离开之后,云成斐走到谢如昕身侧,“父亲对你越来越满意,朝你露笑脸比朝我都多了。”
“怎么你吃醋?”
“不会。”
云成斐低声笑道:“他越满意你证明我眼光好,我自然越乐。”
谢如昕小小地白了他一眼,离开了书楼。
晚膳是在张良娣的栖霞阁用的。
太子带着云成斐和谢如昕,张良娣带着云美菡,俨然是个温馨随意的小家宴样子。
席间太子问起云美菡的情况。
上次她被恶犬吓得扭伤脚,如今过了这么久,腿脚已经好了,而且月前及笄,该议亲了。
云美菡听到议亲二字,脸一下子红成个苹果,咬着唇想说话,但又不好说什么。
谢如昕离开东宫的时候,云成斐亲自相送。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红霞和林震以及车夫等人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云成斐说:“瞧你晚上吃的不多,是饭菜不和胃口?”
“没有。”谢如昕摇头,“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
“云美菡——”谢如昕垂眸说:“还有张良娣,东宫的这些人……那些花草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没有头绪。”
云成斐摇头,神色微微一沉,“线索早已经断了,最近梁王和周王的事情又搅合……现在我和父亲都无暇查这件事情。”
“但东宫内清理了一遍。”
“哦。”谢如昕点头,“云美菡议亲的事情——”
“我会留心的。”云成斐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和张良娣母女仁善,又是我的亲妹妹,我会让人留意她的婚事,不会和以前一样糟糕。”
前世太子暴毙之后,东宫一下子从晴空万里变成了阴云密布。
云美菡由太子妃做主,嫁到了她母族王氏去,没几日便香消玉殒,张良娣也因为受不住打击香消玉殒。
其余东宫中人无论嫔妃还是郡主,下场都极为惨淡。
这一回,太子还活着。
东宫地位稳固,云成斐父子深得宣武皇帝信任,而前世那个活到最后的太子妃,如今却被罚禁足,失去了太子的信任。
谢如昕点点头。
两人又走了一小段,云成斐说:“前面有个食肆,要不要再去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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