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昕“哦”了一声,点点头。
用了晚膳之后,她去海棠居瞧了一眼。
那个酷似陈清辞的护卫一直就在廊下站着,姿势也一直是原本的样子。
谢长渊坐在窗边摇着扇子,盯着窗台那处的一株花百无聊赖,时不时拽掉一片花瓣。
陈书兰今日穿戴整齐。
不过因为身子虚弱,头发挽的简单,只别了几个小巧珠花,远远瞧去单薄柔弱。
她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静静地朝着窗口看。
也不知是看摘花的谢长渊,还是看外面的护卫。
谢如昕没有进去,收回视线,转身寻姐姐去了。
谢如昕到谢芙溪那的时候,乳母抱着孩子,而谢芙溪在奋笔疾书。
她用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炭笔,不是常见的毛笔。
谢如昕走过去,正好瞧见谢芙溪写下一句话——兰月如同被抛弃的小狗,眼泪汪汪地看着元淇。
谢如昕挑眉,忍不住把前面的内容也扫了两眼。
“干嘛!”
谢芙溪一把挡住纸张,“没写完呢不许乱看。”
谢如昕笑道:“三姐,你是不是拿五哥和陈姑娘的事情写本子了?”
“你看出来了?”
谢芙溪笑眯眯地说:“这么现成的素材如果我不拿来用,那岂不是反应太迟钝了些么?”
“那姐姐你那些话本子都是从生活里搜寻来的?”
谢如昕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有一本好像是我和云成斐,那还有一本《风流权臣俏佳人》,如今一琢磨,那男角色还挺像陆大人。”
“就是不知女角色是仿着谁?”
“没仿谁。”谢芙溪懒懒道:“他一个种马渣男,身边全是女人,随便拎一个就能写。”
“渣男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这种马又是什么?”
“种马就是用下半身思考处处留情,处处播种的男人。”谢芙溪一本正经道:“陆汉秋那种。”
谢长渊还算不上种马,毕竟他比陆汉秋收敛的多。
谢如昕“哦”了一声表示了解了。
不得不说谢芙溪的新鲜词汇很多,什么种马、渣男的,形容起人来刻薄却也贴切。
“姐姐继续,我不看。”谢如昕把月牙抱过来逗,“等你写完了第一个给我看便是。”
“好啊。”
谢芙溪笑着低头继续,心中暗道:你这样的大忙人,哪里会有空闲看这些情情爱爱的小言。
说不准改明儿写个什么楚汉之争,玄武门之变,黄袍加身,九子夺嫡之类的谢如昕应该会喜欢吧?
但这玩意对她来说属实太难。
这点思绪不过一闪而过,谢芙溪脑子里又冒出无数虐恋情深,破镜重圆,浪子回头的画面。
记录这些画面刻不容缓啊。
谢芙溪当即又奋笔疾书起来。
在她这院落待了一阵子,谢如昕一不小心把小月牙都给哄睡了。
又看谢芙溪写的兴奋,她没打扰三姐,把小月牙放回小婴儿床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小姐。”
红霞快步上前,低声禀道:“周王出事了。”
“谁?”
谢如昕蹙眉:“周王?”
“是。”红霞点头,“方才刚传出消息,说周王忽然重病昏迷,现在太医院派了几名太医过去。”
谢如昕眉心紧皱。
安静地思忖片刻,谢如昕吩咐:“我出去一趟。”
“小姐可是要去妙善堂那边?”红霞说道:“雷兴说殿下进宫了,似乎是天牢内出了什么要事——现在天牢那边被围的如铁桶一样。”
“他什么时候进的宫?”
“两个时辰前。”红霞回道:“现在陆大人还在天牢那边,对了——”
“太子殿下今日没有早朝,听说是昨夜偶感风寒身子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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