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个月,他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被恐惧、愤怒、后悔等等情绪折磨了一遍之后,如今这一声“大哥”叫的真心实意。
他隐约知道,这世上如果有人还愿意保他的命,除了大哥再无别人。
梁王额头都磕出了血,眸中带泪,“我若多听大哥教诲,也不会被旁人拉着进了阴沟,是我愚蠢,我愚蠢啊——”
太子心中酸楚,暗叹一声,上前去扶他:“你先起来,此时现在孤也没有把握,只能——”
就在此时,原本那眸中带泪,满含期盼地看着太子的梁王,忽然之间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反手用力捏住了太子手臂。
太子手臂生疼,拧眉道:“老三?”
梁王的身子隐隐颤抖,神色也逐渐癫狂起来,忽然以手为爪,直接捏向了太子脖子。
太子面色大变,反手抵抗。
他自幼随父征战沙场,是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文武全才。
只是立国之后入了朝,朝事繁琐,以至于不能常常活动筋骨,如今这反应就慢了半拍,只能勉强扣住梁王的手腕,被梁王捏住喉咙,按倒在地。
“三弟你——”太子艰难开口,一脚踢向梁王下盘。
梁王一脚踩向太子膝盖,手下用力。
瞬间太子便呼吸困难,脸色涨的青紫交错。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柄长剑飞刺而来,挑向梁王手腕。
梁王捏住太子喉咙那双手的经脉被挑断。
同时一脚飞来,将梁王踢飞,撞到了铁牢的墙壁,连着铁链哗啦啦一阵响动,梁王重重落到地上,伏在地上抽动不止。
“父亲!”
一条颀长的玄黑人影飞掠而过,将太子扶了起来,“父亲你没事吧?”
“咳——还好。”
梁王方才锁喉杀意十足,太子如今脖颈之上已经留下手印,并且喉咙撕裂一般的疼痛,声音也嘶哑起来,“你怎么忽然来了?”
“有事要禀报父亲,听说父亲来了天牢,所以前来寻你。”云成斐镇定自若地扶太子站起身来。
此时停在梁王身边的太子护卫厌离冷声说道:“梁王殿下似乎发病了。”
太子回头看去,只见梁王身子蜷在一起,颤抖不止口吐白沫,且双眼不住翻白。
太子面色微变,“快叫太医来!”
外面的典狱长已经听到此处声响,进来一看情况,慌忙跑出去找人叫太医。
厌离三两下点向梁王身上穴道,可是梁王没有停止踌躇,情况反倒越发厉害。
等太子扶着云成斐三步并做两步到梁王身边的时候,梁王双眼不断泛白,身子僵硬且怪异地抖了两下,停住了所有动作。
太子僵住:“他这是——”
“死了。”
厌离手指按了按梁王动脉,抬眸说道:“断了气。”
太子踉跄的后退几步,无法相信刚才还好好说话,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般没了。
可是看着那诡异僵直的身体,他却又不得不信。
云成斐眉心一拧,居高临下,声音极度冷静,“三皇叔死的蹊跷,父亲,我以为我们应该立即封锁消息,将最近这段时间接触过三皇叔的所有人一一盘查。”
“好、好……”
太子重重点头,“他方才明明好好的,可是忽然癫狂,这发病发的也实在太蹊跷……咳咳,孤将此事交给你,你细细追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
“殿下,太子离开天牢了!”
周王府上,中年男子如同鬼魅一般掠进周王寝居。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周王却还没有休息。
闻言,周王云廷易那双狭长阴柔的眼眸骤然一眯:“离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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