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帝王又不是寻常凡人,他们的七情六欲太少太少,往往是瞬间的一闪而过。
太子知道,父皇不需要自己说什么。
他心中早有决断。
“梁王削爵,贬为庶民,打入宗正寺监禁。”
忽然,宣武皇帝冰冷地说道:“幽云十六州暂时由幽州司马代管,等朝中商议合适人选再行分派,所有牵涉梁王罪行之官员,全部从重处置。”
“另外,声称梁王有功有过的官员,斥责,罚俸!”
“其余的你看着办吧。”宣武皇帝神色疲惫,“朕累了。”
“那父皇好好休息。”太子领了命令,示意李公公扶着宣武皇帝到后殿去。
至于外面跪着求情的人,太子不必询问宣武皇帝的意思。
不提,便是不必理会。
太子和宣武皇帝父子多年,处理朝务也多年,太过清楚父皇的心思,这一次看似点到即止,但实则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父皇。
他什么都知道。
太子垂眸,退出御书房去,对周王等人说道:“早些回去休息吧,父皇龙体欠安,你们莫要再在此处惹他生气了,至于三皇弟之事,父皇已经有所定论。”
周王福王以及众位公主们对视几眼,不确定要不要起身离去。
太子却并未多言,离开了。
……
接下来的几日,大理寺和刑部联合办案,追查梁王这些年所犯的罪责,牵连官员一大片。
短短数日时间,就有六名京官下狱,十八名被查问,牵扯到地方以及幽云十六州的官员更是多大数十人。
梁王固然罪不可恕,但其他和梁王有牵扯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一时间,整个京城官场人心惶惶。
谢如昕在家中寸步不出,只让雷兴等人随时注意外面的动向。
云成斐帮助太子处置朝中事务,并代太子主持祭天事宜,忙的不可开交,谢如昕和他这一段时间都是书信交流,倒是好久没见面了。
很快就到了二月底,天气转暖,百花齐放。
谢如昕给陆景荣那宅子安排好了,便亲自去宫门口等着陆景荣离宫,带他去那宅子里安顿。
京城官场翻天覆地,人心惶惶,而对陆景荣来说,就像是天气随意变化了一下,他没有丝毫特别反应,每日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听闻要搬去新宅子安顿,陆景荣点点头说:“那就走吧。”
“先生坐我的马车。”谢如昕在前,引着陆景荣过去后,给他掀起车帘。
“我坐轿。”
“我有些事情想和先生请教。”谢如昕温声说:“知晓先生的时间很珍贵,所以想着,和先生坐车,路上说。”
“哦,也好。”
陆景荣点点头,往马车边走。
坐进去后谢如昕要帮他把药箱放好,陆景荣却按住药箱盖子,“不用了,我自己拎着,你说吧,有什么事情请教?”
“就是上次先生帮忙看过的那位姑娘……”谢如昕说道:“她后来醒了,但是也不说话也不笑,呆呆傻傻的,和以前完全成了两个人。”
“你是说——”陆景荣回忆了一下,“那个小姐?情况比较严重的?”
“是。”
“哦,这也很正常,她受刺激了。”
“那她这个情况,现在怎么办?可以针灸或者用药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吗?”
“不知道,要看过才好说,这样好了,我直接去看吧。”陆景荣说道:“看过了,怎么治我教给你。”
谢如昕原本接他是真心带他去新宅子里,问陈书兰的事情只是顺带,谁知陆景荣这般认真敬业,谢如昕当然求之不得,道了声多谢之后便让马车转道凉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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