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昕默默片刻,只得用那黑色发带把头发盘成圆髻,又戴上那只精巧的白玉冠。
云成斐评价道:“很是英气,别说还挺好看的。”
“走了!”
谢如昕才不和他废话,转身便往外去了。
云成斐快走两步牵住她手腕,“你倒是等我片刻啊,急什么?”
……
两人从东宫角门出去,也没吩咐备马车,直接步行到前面热闹的主街上去。
红袖见谢如昕换了发冠,但确定她一切稳妥,也便没问什么,和跟着云成斐的林野远远地随在两位主子身后。
云成斐牵着谢如昕从拥挤的人群中过,在天桥下的小摊子上买了几个款式新奇的搪瓷娃娃,后寻了个稍微人少点的茶棚坐了下来。
“西北苦寒,过年的时候都没这么热闹。”云成斐有感而发,“不过那里虽然人少又冷,风沙还大,却自有一种这圣京城没有的风景。”
“什么时候带你去瞧瞧。”
“行。”谢如昕对于那戈壁黄沙,说不上向往,但总是好奇的。
两人闲聊了几句,谢如昕旧话重提:“到底怎么回事?太子殿下为何打你,你那会儿说了一半。”
云成斐单手撑着腮,懒懒笑道:“叫声好听的就告诉你。”
“……”
谢如昕无语片刻,“不说算了!”
云成斐果然就不说了,招呼茶棚老汉上了两碗粗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他等着谢如昕自己架不住好奇心。
谁知一碗粗茶都喝光了,谢如昕倒是也老神在在地喝了起来,半点要追问的意思都没有。
云成斐顿觉无趣,皱眉说:“你就不能给我个台阶?”
“我瞧你是欠揍,根本不欠台阶。”谢如昕白了他一眼,暗忖道:这人分明是个窜天猴,给个杆儿就能爬到顶,你还得哄着他求着他下来的那种。
但你若是不理他臭了脸,他反倒眨眼就赶紧屁颠屁颠来嬉皮笑脸了。
云成斐嘀咕了一声凶婆娘,这回倒是不端着了,慢吞吞地说:“我这五十脊杖,说起来主要的起因是,东宫这些年没有填过孩子。”
谢如昕心里咯噔一下,“是太子的身体……还是别的缘故?”
前世东宫便是人丁单薄,后来太子暴毙,隐约有人传太子曾经受过伤还伤了根本,所以……不能生育了。
这则消息于太子死后传出来,在小范围内传播了一段时间。
只是当时太子已逝,倒是也没引起什么大的波动。
不过谢如昕总觉得这里面透着蹊跷。
太子的确随宣武皇帝南征北战,也曾受过伤,但大多都是小伤,他身份在那,出征在外周围全是护卫将领,如果真受那种伤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云成斐说:“我回京之后早就让人仔细检查过他起居饮食,并且换了心腹盯着,陆景荣也为他请过脉,确定他身体毫无问题。”
“那……”谢如昕迟疑:“太子在东宫,也是要去良娣和良媛那里的吧?好像有十来年没有传出怀孕的消息了?”
“嗯。”
云成斐点点头:“父亲虽忙于政务,但也知道皇嗣之事十分要紧,每个月会有几日去东宫妃嫔那里,但所有妃嫔都没有消息。”
“而父亲自己没有问题,只能证明问题出现在那些妃嫔身上。”
“当日父亲请了太医诊脉之后,忽然叫我去,认定是我动了手脚,我气不过便顶了两句。”
然后被太子罚了五十仗。
但事实上并没有打到五十仗。
一开始云成斐也气得不轻,就想跳起来甩袖就走,但又很快意识到,有些人肯定在暗处看他们父子闹起来,于是便将计就计,跪在太子面前领罚。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