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云成斐却不是。
她忍不住放软了调子,“那你倒是说说,是为什么?”
“你想知道?”
“当然。”谢如昕看着云成斐,“太子殿下不可能莫名其妙对你动手,这中间肯定有不得了的事情,我自然很好奇。”
云成斐却说:“我冷。”
谢如昕:“……”
她不得不加快涂药的速度,涂完之后,立即用干净的白色纱布将他后背的伤口裹了一遍,仔细地打好了结。
云成斐朝着床边折叠整齐的衣服瞧了一眼。
谢如昕会意,懂事地过去把衣服拎过来,仔仔细细给他穿好,从中衣到外袍没有落下。
等系好了腰带,云成斐轻轻一揽,把谢如昕拥入怀中,“初一到宫中给皇爷爷拜年结束,父亲便暗中召了太医院院正前来东宫诊脉。”
“之后的几日,父亲神色很是不好,有一日忽然问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但我一直留意东宫,大约猜到和那日院正前来有关,就试探了两句,可否是他的身体不适。”
“谁知他忽然变脸,说起我前几年的混账事,我也心情不好,当场顶撞了他几句。”
“于是挨了五十仗。”
谢如昕拧眉:“那太子殿下问你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关于他的——”
云成斐话音未落,外面忽然响起林野的声音,“太子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孤来瞧瞧他……怎么都在外面,李嬷嬷也没去里面伺候?”太子的声音清冷沉稳,语气带着几许不赞同,隔着门板,谢如昕都能猜到他此时必定皱了眉头。
李嬷嬷低声说:“殿下他,他……”
“不必多说,孤知道他必定又耍性子了,孤进去瞧瞧。”
两句话的功夫,太子便开始叩门,“云成斐,孤进来了。”
谢如昕脸色变幻数次。
云成斐指了指床榻,快速朝门边走去。
谢如昕只得咬牙翻上了那张床,躲在了本就拉开的被子里。
吱呀——
太子推门而入,一身明黄色金绣腾龙锦袍,便是去明华楼灯塔上面点灯时候的装扮。
瞧见云成斐穿戴整齐站在门内,太子皱了皱眉,“这是要出去?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
“在这里待了太久,有些闷。”云成斐垂眸回话:“今夜外面热闹,所以想出去瞧瞧而已。”
“时辰不早了,你还是不要——”太子下意识地开口,又忽然住口,迟疑道:“你约了谁吗?”
云成斐不说话。
太子又说:“约了谢七小姐吧,上元佳节一年一次,的确是好日子,可是你的伤势不轻,着实是不适合出去走动。”
“你……如果实在想见她,不妨让云美菡请她来东宫说话,到时你——”
太子话到此处停了下来。
云成斐声音带着笑意:“父亲在教我怎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
太子轻咳一声:“竟敢调笑为父,简直放肆。”
然而那语气里却没半分责骂的意思。
谢如昕趴在被窝里,暗暗思忖让云美菡叫她到东宫,然后给云成斐解相思之苦这种主意,若说是太子宫中妃嫔出的,那倒是能理解。
但从日理万机,江山社稷为重的太子口中说出实在是太过违和了些。
谢如昕不禁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叫太子失控之下罚了云成斐五十仗,又能短短几日时间父子之间消除隔阂,还能开这种玩笑?
云成斐说声“不敢”。
太子绷着声音说道:“伤势怎么样了?”
“好了许多,父亲放心吧,我身体不错,过几日便全好了。”
“那就好。”太子点头,往里间走去。
“什么人——”
随在太子身边的护卫忽然冷喝一声,一剑朝着床榻上的被子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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