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中年管事回话道:“比智谋,殿下的确是所有皇子之中的翘楚,便连太子都不及殿下。”
周王垂眸,“可惜大哥既是嫡又是长。”
而且深得宣武皇帝信任,如此一来,其余人便毫无机会。
凭什么不给旁人机会?
他若在那个位置,未必比大哥做的差!
周王淡然缥缈的神色逐渐变得幽沉深邃起来,“既然三哥不会做事,那本王就帮他一把,如此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
“殿下吩咐。”中年管事拱手说道:“小人也好尽快安排。”
“平章侯想在云成斐和三哥之间左右逢源,但显然两头都不落好。”周王勾了勾唇角,“虽说也是蠢了些,到底是中山王的长子。”
“他若在京城死于非命,想必中山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人明白了。”管事立即应道:“属下这就点派人手,马上——”
“不要急。”
周王淡淡说:“操之过急容易出纰漏,多准备几日吧,至于具体的时间……上元灯节就是好日子。”
除夕之夜,整个圣京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天桥边的夜市上更是人山人海。
桥边角落停了一辆马车。
车内婆子小心地推开半扇马车窗户,指着外面一处卖瓷娃娃的小摊子问道:“小姐,那个好像很漂亮,要不要老奴派人买一只回来把玩?”
车内,身披雪青色带白色毛圈斗篷的少女双眸无神地看着那瓷娃娃,唇瓣开合,“漂亮吗?”
“还是挺好看的。”刘嬷嬷微笑道:“做的惟妙惟肖。”
“哦。”陈书兰点点头,“嬷嬷觉得好看,那肯定好看。”
刘嬷嬷面上笑着打趣“小姐真会说话”,心里却是痛的难受。
看了站在马车一旁,腰配宝剑,垂着眼默不作声的陈清辞一眼,她的心情更是复杂烦乱。
她自然知晓陈书兰对陈清辞的情分。
小姐与家奴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如今陈清辞自贬为马奴,离小姐远远的本来就对他们二人都好。
可偏偏小姐如此情殇又遇到了个不懂得疼惜她的父亲。
日日责骂处罚。
刘嬷嬷看着陈书兰茶饭不思,逐渐消瘦……这般行尸走肉一样的陈书兰,叫她这自小照看陈书兰长大的乳母如何不伤心难受?
刘嬷嬷想着今日节气喜庆,便提前求了平章侯带陈书兰出来一趟,散散心。
最近这段时间平章侯不知在忙什么,倒是没问什么就答应了。
刘嬷嬷不想叫自家小姐这般痛苦,所以自作主张派人召陈清辞前来护卫陈书兰。
但似乎……她不该这么做。
陈书兰只瞧了陈清辞一眼之后,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悲怆,不需言语和任何表情,却叫人靠近她身边寸许便想流泪。
小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都遇到这些事情。
到现在刘嬷嬷都不知该如何劝解,如何做,才能叫陈书兰高兴一点了。
“嬷嬷。”
陈书兰忽然出声:“我想下车走走。”
“好!”
刘嬷嬷赶紧应,自己先欠身下去,又扶持着陈书兰下来,仔细地为她整理身上的斗篷,陪着陈书兰朝闹市去。
陈书兰到了刘嬷嬷说的那瓷娃娃的摊子前,瞧着过得去眼的都选了买下来。
沿路过去又杂七杂八买了些其他东西。
走了一段路,她指着不远处人群拥挤的地方,“那里在做什么?”
“是杂耍。”
“我想看看。”
刘嬷嬷皱起眉头。
那个地方人太多了,三教九流都有,她着实是不想让陈书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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