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稍稍松了口气。
到了书房前,伺候的人都停在廊下。
陈书兰款步进到屋内,脚跟还没立稳,陈志缘就冷声骂道:“岂有此理!明明五年前圣上就属意你做定西王妃了!”
“这几年定西王胡乱纠缠那谢家女儿,闹得满城风雨。”
“圣上管也不管,如今你都入京了,竟也不下赐婚的圣旨,反倒今日那般抬举那个谢如昕,分明是打我们陈家的脸!”
“父亲慎言。”陈书兰低声劝道:“小心隔墙有耳。”
陈志缘僵了一下,咬牙道:“轮不到你教训老夫!”
“是。”
陈书兰垂眸,温顺地说:“女儿知错。”
陈志缘看她这副模样,怒火更甚,“你在京中宴会上一直都是今日这般样子吗?你这样的半死不活,低眉顺眼,简直毫无世家贵女风范!”
“瞧瞧那谢如昕多会见缝插针?也怪不得圣上这样不将你看在眼中。”
廊下守候的婢女婆子们都不约而同低下头。
书房内的陈书兰被这番毫不留情的言辞劈头盖脸一通辱骂,原本平静的毫无波澜的心底也激荡起了怒火。
她缓缓抬起头来,冰冷地说道:“我上不得台面,毫无风范,那还不是父亲你教女无方么?”
“你——”陈志缘脸色陡变,指着陈书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陈书兰冷笑着说道:“我如果有凉国公那样的父亲来教导我,我也一定可以做的很好,上得台面。”
陈志缘大怒:“你这个逆女!来人、来人!”
刘嬷嬷立即冲进去,把陈书兰护在身后,扑跪在地求道:“侯爷息怒啊,小姐她不是故意顶撞您的,求您息怒!”
青苔和铃兰两个丫鬟也扑进来跪在地上,不断叩头:“侯爷息怒,侯爷息怒!”
刘嬷嬷拉扯着陈书兰,“小姐您快认错,快些。”
“我并不认为我说错了话。”
陈书兰下颌微抬,“父亲叫人进来想做什么?上家法吗?女儿领受。”
话音落下,陈书兰甩开刘嬷嬷的手,走到书房中央,端端正正地跪下去,背脊秀挺,眼神平静却不屈。
陈志缘怒火烧到了头顶,手指和胡须一起颤抖:“好、好、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为父便说不得你几句了,可以!”
“你既然自愿领受,那为父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孝道,什么是在家从父。”
“来人,将小姐关进柴房去,不准给她吃的喝的,没有本侯的命令,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侯爷!”刘嬷嬷大惊失色,“小姐最近一直吃不好睡不好,身子孱弱,如果这样关她,她恐怕会撑不住的啊!”
“刘嬷嬷。”陈志缘冷冷地看着她:“你是小姐的乳母,自小随在小姐身边照看,小姐如今这样忤逆,本侯以为是你教导不力!”
“你就和她一起关着,好好劝劝她,直到她认错为止。”
刘嬷嬷呆住,没有想到他如此不讲情面。
青苔和铃兰两个丫鬟本来还想求情,被陈书兰挡住。
陈书兰面无表情地说:“女儿遵命。”
话落便起身,与刘嬷嬷一起被带往柴房去了。
陈志缘看着她那副样子,怒火噌噌暴涨,恨得一把挥向桌面,将桌上的书简摔了满地。
……
柴房潮湿阴暗。
宴会上陈书兰没吃什么东西,没一会儿就饿的腹部绞痛。
她微拧着眉毛,歉疚地和一旁紧紧抱着自己的刘嬷嬷说:“都怪我连累了嬷嬷……您是中山王府的老人了,您明儿好好跟父亲认个错,他会放您出去的。”
“小姐说的哪里话。”刘嬷嬷揽着她摇头道:“老奴自幼照看小姐,哪能丢下小姐独自去安生?”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