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昕想了想,“窦家的确手脚不干净,只是如今落马抄家实在是太巧了些……你去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京中某位授意的。”
雷兴问:“小姐是说——”
“梁王。”
谢如昕说道:“谢星辰害得梁王颜面扫地,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随意干休?”
只是谢家毕竟是开国功臣,背后还有开平王府。
梁王不敢随意朝着谢家发作,但不代表不敢朝着谢星辰的外祖,窦氏的母族发作。
“属下明白了。”雷兴颔首:“属下这就去查。”
“嗯,查仔细些。”
“是。”
待到雷兴离开,谢如昕又将注意力落到香桂的脉搏上,皱起好看的眉毛,“别乱动,摸不着了。”
“我的好小姐啊……”
香桂咯咯笑:“您摸的我好痒,奴婢有点儿忍不住。”
谢如昕瞅了香桂一眼。
香桂立即住了声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着实叫谢如昕无奈。
她收回手:“算了,我摸自己的吧。”
“多谢小姐大发慈悲!”
香桂连忙起身,有模有样地朝着谢如昕行了个礼,深呼吸着退到一旁。
谢如昕没好气道:“当真那么痒吗?”
“当真。”香桂苦着脸,“不是奴婢不配合,实在是痒的受不住。”
谢如昕暗忖她见大夫给病人诊病的时候,怎么没见过病人咯咯咯笑个不停的?
难道是自己的手法不对?
谢如昕自己给自己捏脉,也捏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放弃捏脉,继续扎铜人。
……
两日后,又是午后。
谢如昕给云成斐做的那身衣服已经完全好了。
她给云成斐递了封信,便到妙善堂去等着。
妙善堂虽是云成斐手底下一处负责联络的地方,但却也算半个正经医馆。
每日多少有几个病人。
谢如昕到了之后,便在后堂看大夫给人诊脉,细细观察,对比自己的手势是否有什么不对。
身后一直有脚步声来去。
谢如昕知晓是妙善堂伙计,也没在意。
“小——”香桂忽然轻呼了一声,还没完整唤出来,就立即噤了声。
谢如昕的眼睛上也蒙上了一双手。
身后那人的气息熟悉无比。
谢如昕唇角微弯,眼睫也忍不住眨了眨,如同一只蝴蝶,在身后之人的掌心蹁跹起舞。
掌心酥痒,也似一下子蔓延到了心头。
“多大人了,竟还玩这小孩子把戏。”谢如昕手覆上他的手背,“松开。”
云成斐清朗的笑声响起来:“怎么猜到是我?”
“除了你,谁会这样?”
谢如昕把他的手拉下来,回头对上云成斐那张眉眼飞扬的脸,“今日没去京郊玄甲军营?”
“去过,又回来了。”
云成斐握住谢如昕手腕,带着她往后面走,“你约我,自然要回来——那是什么?”
他看着香桂抱着的檀木盒子随口问了一声。
“礼物。”
“给谁的礼物?”
“自然是给你的。”
云成斐怔了一瞬,起身到香桂面前去,犹豫地问:“是什么?”
“……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如昕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她也走过来,从香桂怀中把盒子接过放在桌上打开来。
见云成斐似是愣住了。
谢如昕咬了咬唇:“你……是不喜欢?”
云成斐修长的指拂过那衣裳,看向谢如昕问:“你亲手做的吗?”
“不算。”谢如昕抿唇说:“你知道我女红不好,是和裁缝师傅,还有香桂和香蓉一起——”
香桂笑着说:“衣领和袖口的刺绣是小姐亲手绣的,腰带也是小姐亲手编织,还有长靴的刺绣……”
谢如昕看了香桂一眼。
香桂懂事地住了嘴。
不过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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