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和嬷嬷连忙告罪,哄不好那孩子只能尽量捂着孩子的嘴抱远一些,唯恐吵到宁妃。
夜色逐渐深沉下来。
宁妃沉着脸上了榻,刚要歇下,身后窗棱忽然“砰”的一声响,有冷风灌了进来。
宁妃脸色更加难看,“废物,连个窗都关不好,来人、来人!”
这两日她太过心烦,稍微一点声响便能惹的她发作起来。
因此她也便将伺候的宫娥和老嬷嬷遣了出去,无需人来守夜。
这般喊了两声,竟然是没人应声。
宁妃气的不轻。
如今秋末冬初,夜间冷的厉害,这窗不关自然是无法入眠。
她沉着脸起身前去关窗,然而人刚走到窗前,就看见窗外花丛中有一颗黑漆漆的头颅缓缓上升。
宁妃毛骨悚然,“来人——”
那黑漆漆的头颅身下飘着白色的纱裙,黑发完全遮挡整张脸,张着一张血盆大口朝着宁妃阴笑着窜了过来。
宁妃双眼一番,惊厥过去。
谢如昕又养了几日,身子终于爽利了一些,起码每日能下床走动两步。
不过走的不能太多。
苗先生说,还是要多卧床静养。
如此,自然只能继续待在东宫如意馆。
期间谢长渊和谢芙溪两人来看过她两次,瞧她身子逐渐好起来,都安了些心。
至于留在潞州的谢威,宣武皇帝没有别的旨意,他也不好再耽搁,只能继续带着于氏和谢长安前往宾州。
如此,谢长渊倒是留下了。
他不知多高兴。
“我若是留在娘身边,每日看她翻眼皮瞪我,骂我不学好,不像长安这般那般,这样下去我肯定短寿十年。”谢长渊夸张地喘了口气,“现在能留下太好了。”
“我那些姑娘们也不会为了相思到痛哭流涕。”
谢如昕听的摇头:“娘要是听到这些话,能提着大刀冲过来砍你。”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谢长渊风流倜傥地甩开折扇,缓缓摇起来,“好妹子,咱们都是稳重的成年人,可不要告状。”
谢如昕翻了个白眼,低头看话本子去了,理都懒的理他。
谢长渊凑过来:“你看的什么,我瞧瞧。”
“殿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守卫的声音。
谢长渊抬眸,略微挑了挑眉,“你忙完了?”
“嗯。”云成斐颔首。
他今日一袭靛青色交领深衣,外罩同色锦袍,发束玉冠,款步而来瞧着威仪十足。
“你啊你。”谢长渊忍不住啧了一声,“年纪不大,穿的这般老成做什么?”
“我乐意。”云成斐笑了一声,到谢如昕身边去,见她要起身,连忙拦了她一下,“你伤还没好呢,便不要乱动了。”
“好吧。”谢如昕唇角微弯:“坐。”
云成斐和谢长渊一起坐下后,云成斐随手一挥,伺候的人都退的远了些。
“你从何处过来啊?”谢如昕把话本子放到一边去,“最近怎么样了,还是那么风平浪静?”
“从工部过来……”云成斐说:“宁妃病了,听说挺严重的。”
谢如昕微怔,“宁妃的身子素来不错,怎么忽然病了?”
“吓病的。”
云成斐淡道:“据说她宫中闹鬼,夜夜不宁。”
谢如昕漂亮的眉毛微微挑起,“这种节骨眼上闹鬼,也太蹊跷了些。”
“嗯。”云成斐点点头,“是梁王。”
梁王本不是省油的灯,宁妃和周王那般戏耍利用他,想踩着他的骨头爬上去,梁王如今知道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至于楚默么……”云成斐淡淡说道:“他救驾有功,皇爷爷赏了他很多金银财宝以及疗伤圣药,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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