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威还没回来。
于氏忍不住说道:“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了,他现在都不回,别是喝多了。”
“不会。”谢如昕说:“父亲和五哥六哥在一起,他们两人会劝着点儿,再说了,父亲也知道明日出发,必定不醉酒耽误。”
“那倒是。”
于氏点点头。
谢如昕把她送回春和楼安顿之后,便回到望月楼,给云成斐写了封信,吩咐红袖送到妙善堂去,又让香桂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
好在最近要离京,都是早早整理过了的。
谢如昕便吩咐香桂拿钱给雷兴,乘夜送到苏府,交到谢芙溪手上。
……
却说云成斐今日也和太子一起前去给谢威饯行。
席间还和谢威喝了两杯。
等揽月楼的酒宴结束,他回到自己的定西王府寒月轩,时辰已经很晚,接近子时。
李嬷嬷因怕谢如昕信中有什么要紧之事,所以没敢耽搁,云成斐一回来就把信交给了他。
“不是下午才见过么。”云成斐挑眉:“倒是又来封信,莫不是还没分开已然舍不得了?”
李嬷嬷低着头:“殿下快看看吧,看完了早点休息。”
“嗯。”
云成斐点头,把信拆开来,只看了两眼,双眸便微微眯起。
啪!
云成斐把信拍在桌上,冷声道:“玄明!”
“末将在!”
玄明快步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我是让你叫国子监审慎内容,不是让他们封人家书坊,怎么办事的?”
“……”
玄明头皮发麻,表示很冤枉,“末将就是那般传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封了书坊。”
云成斐揉了揉额角,沉声吩咐:“这帮人……算了,这也不怪你,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这件事情等明日我亲自去一趟。”
玄明松了口气:“是。”
……
谢如昕一夜无眠。
第二日卯时刚到,她便起身洗漱用早膳,之后到春和楼去了。
谢威和于氏也是早早起身,行礼箱笼都摆在院子里,小厮们正搬着往角门外的车上装。
谢如昕笑道:“还以为爹爹昨晚饮宴,今日怕是起不来呢,真没想到——”
“只喝了几杯而已。”谢威说:“更何况老夫千杯不醉,可不像某些人。”
谢威意有所指地看了谢如昕一眼,“和几倍就醉死,还会胡言乱语。
谢如昕轻咳一声,“爹爹酒量的确比他好。
于氏皱眉说:“老五的确酒量差,昨晚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乱嚎——真是丢人死了,我们怎么会有这种儿子!”
谢威和谢如昕对视一眼,都笑了。
他们父女和于氏显然是鸡同鸭讲,根本说的不是一个人。
“笑什么?”于氏瞪了谢威一眼,“你明知道他的德行,这些年都不管教,现在人家说起凉国公家的五公子,都知道是个风流鬼,惯爱流连花街柳巷。”
“他这个样子下去怎么会有人愿意嫁给他?他娶不到妻子,长安还得等着。”
“夫人息怒!”
谢威连忙上前安抚:“息怒——他这性子是太过潇洒了些,等这回离京,咱们到了宾州好好管教一下。”
于氏冷冷道:“我就是这样想的,非得叫他收收心不可!”
“叫谁收心?”
就在这时,谢长渊从外面进来,嬉皮笑脸地说:“娘不会是在说我吧?”
“不是你还能是谁!”
于氏狠狠瞪了谢长渊一眼,要不是现在马上就要出发了,她真有可能拿鞭子教训他一顿。
谢长渊在于氏面前可不敢耍宝,赔笑着说了声“娘息怒”,乖乖地站在谢威了身后。
“行礼已经装好了。”
谢长安也从外面走进来,“爹、娘,若是没有旁的事情,咱们这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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