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谢长渊笑道：“你坐着，我推你还差不多。”
“不坐。”
谢如昕在洗砚池边坐下，问：“安置的如何？”
“放心，都安顿好了，到时候再回京，你那些宝贝首饰摆件如果损坏一个边角，你找我就是！”
“那就好……”谢如昕点点头，忍不住问：“你安顿在何处了？”
“这你就不必管了——”谢长渊笑眯眯地说罢，朝着红袖眨眼：“也不给公子上茶，都要渴死了！”
红袖纵然见他次数多了，也被这动作惹的红了脸，赶紧和香蓉退走了。
谢如昕淡淡说：“五哥，你老毛病又犯了。”
“哈哈哈哈——”谢长渊朗笑两声，“我不过笑一笑，讨杯茶喝罢了，从妹妹口中说出来，怎得就不好听了呢？”
谢如昕摇头：“你这样的不收敛，小心有一日风流债欠的太多还不起。”
记得前世，谢长渊似乎是有个什么红颜知己的。
只可惜局势太乱，他和六哥谢长安都在离京的时候，与谢威一起命丧京都。
“怎么可能？”谢长渊笑道：“五哥很有分寸的，不该五哥招惹的五哥敬而远之……对了！”
谢长渊的神色忽然正经起来：“你前几日和云成斐见面的时候吵架了吗？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
谢如昕唇瓣一抿，沉默片刻才说：“怎么个不好法？”
“挂着一张脸……”谢长渊皱眉：“我今早去和他道别，他也不理不睬地，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一样，玄明与我说，就是见你之后才这样的。”
谢长渊追问：“是不是因为我们离京的事情？”
谢如昕垂眸，想起那日云成斐完全不讲理，一把挥的那栗子落了满地的样子。
“哎……”
谢长渊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那小子……别看这次回京之后稳重了一些，但在你的事情上，总是容易冲动，脾气就不受控制。”
“你又是个又硬又臭的脾气，两人也不知道服软让步的……你瞧我就很懂得看女孩子的眼色，从不叫女孩子伤心。”
“云成斐这混不吝的。”谢长渊“啧”了两声，“活该追在你身边这么些年都不见你给他好脸色。”
话落，谢长渊等了好一会儿，谢如昕还是不吭声。
谢长渊只好说：“你不打算和他告个别吗？咱们离京不知归期呢。”
“五哥不必操心这个。”谢如昕淡淡说：“我心里有数。”
谢长渊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点头：“那你自己决定，若是要见……五哥帮你约他，若是不见也没什么，五哥去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谁叫他惹你。”
“多谢五哥。”谢如昕朝着谢长渊微笑：“你的东西打点好了吗？跟你那几个红颜知己可有好好告别？”
谢长渊笑道：“我也没什么可打点的，至于道别么……别提了，她们一个个眼泪汪汪，看的我可心疼不舍，哎，让女孩子流眼泪，可太不应该了。”
“可没办法啊！”
兄妹二人正说笑着，谢长安来了。
三人聊了会儿天，一起在谢如昕这用了晚饭，谢长安和谢长渊二人才离开。
谢如昕送走兄长，却没回楼上去，而是停在洗砚池边，看着里面清凌凌的水，神色有些复杂。
这一走，起码要一两年才能回来吧。
一两年便都不能见面。
可是想到云成斐那副不分青红皂白的样子，谢如昕又沉了脸。
既然他要不讲理，自己何必惦记他！
她甩袖上了楼，吩咐香桂把那些没看完的话本子也带上几本，方便路上看。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想看的其他杂书，亥时刚过就上床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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