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糊涂,以前为了那谢如昕不过脑的乱搞,如今倒是过了脑,将旁人踩的没有翻身之地。为了个女子,你花这么多的心思,值得?”
“皇爷爷以前曾与我说过一句话,若为女人争权夺利,可以事半功倍。”云成斐淡淡说。
“我是这样说的?”
“皇爷爷就是这么说的。”
宣武皇帝冷哼一声,直接把茶杯丢在桌上,里面未喝完的茶水溅出几滴来。
当初分明是嘲讽潞州总兵马为为了个貌美小妾丢失城池,实在愚蠢。
云成斐倒还原话拿来噎他。
刘公公和伺候的小太监都吓得跪倒在地。
云成斐从那桌案边起身,将宣武皇帝丢掉的茶盏拿来,交给刘公公:“这茶皇爷爷不爱喝,去换一盏来。”
“这、是、是……”刘公公小心地看了宣武皇帝一眼,捧着茶起身退走了。
宣武皇帝没好气地看着云成斐,骂了声“放肆”。
但既无怒火也不含君威。
像责备晚辈胡闹的长辈一般。
云成斐笑道:“前日医鬼先生帮父亲看诊时说,生气伤肝,要想养生要常平心静气,保持好心情才是,皇爷爷气我骂我都好,别憋内火就行。”
宣武皇帝淡淡看他一眼,收回视线:“朕打算将谢家全家贬黜出京。”
……
苗先生今日依然不在。
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谢如昕自己扎了一个下午,日暮西斜的时候,带着红袖悄然出了府。
主仆二人到那妙善堂之前,照例去了南街一趟买栗子,又买了点别的小吃。
等到了妙善堂,天都已经黑了。
如今快入冬,太阳下山之后就会冷气纵横。
谢如昕一下马车,冷风扑面而来,竟冷的倒吸了口凉气。
“小姐。”
妙善堂内伙计迎出来,低声说道:“我家主子已经到了,等了您好一会儿。”
谢如昕有些意外,“他今日这样早?”
如今云成斐朝事缠身,以往约见面,谢如昕来了总要等好久他才能回来。
谢如昕以为他今日也不会来的太早。
“小姐请进。”伙计为谢如昕在前引路。
谢如昕便提了裙摆,快步往里头去了。
到了妙善堂后院厢房门前,伙计退下。
谢如昕推门而入,便见云成斐坐在桌边,看着桌上跳跃的烛火,不知在想什么。
“成斐。”
谢如昕唤了一声,迈步进去,反手关门,待走到云成斐身边,将揣在怀中的栗子取出来,“还是热的,我帮你剥。”
“不吃。”
云成斐看也不看那甚至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一眼,目光定在谢如昕的脸上,“你一直就想离开京城,对不对?”
他的语气极为冰冷,隐含愤怒。
谢如昕落在栗子上的手一顿,迟疑地看向他:“你怎么忽然这么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你千方百计,等着谢星辰嫁给梁王之后,再戳破当年楚默和谢星辰背后私情,为的便是让谢家大房二房分道扬镳。”
云成斐神色冷沉地盯着谢如昕,一字字说道:“你觉得京城是个是非之地,你要和谢家脱身离去!”
“你没有等着按照我的计策去解决楚默的事情,是因为从始至终你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压根没有考虑与我的事情,是不是?”
“……”
谢如昕抿紧了唇瓣,沉默了。
“说话!”
云成斐厉声道:“是不是?!”
“你先别这么生气——”谢如昕唇瓣微抿。
云成斐语气虽然不好,但话却说对了。
她的确想离开京城,保着家人先到安稳的地方。
京城神仙打架。
谢家处在风口浪尖上,惹来了中山王的关注和梁王愤怒,说不定还有宣武皇帝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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