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头脑还十分昏沉。
香桂瞧她精神不好,忍不住劝说道:“晚上就是睡觉的时候,不好好休息,纵然后面把觉不回来,身子也疲乏的。”
“小姐以后可不能熬夜了,到点就该好好休息。”
“嗯。”
谢如昕洗了把脸,坐在镜台前,任由香桂和香蓉帮自己打点一切。
“小妹!”
不多时,谢如昕梳妆还未结束,望月楼院子里忽然传来谢长渊轻快的声音,“哥哥来看你了。”
今日的谢长渊一身淡蓝色束袖锦袍,看起来十分利落潇洒。
他本就长的英俊,唇边那抹笑容又着实太过灿烂,让院子里外伺候的婢女都忍不住红了脸低下头。
“五哥。”谢如昕打趣道:“你别像个孔雀一样随时开屏,这可是在我院子里,收敛些。”
院子里那些原本红了脸的婢女们,都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
谢长渊笑容一僵,没好气道:“怎么说话呢?我平素一直这样笑!”
谢如昕淡道:“我告诉娘。”
“好妹妹——”谢长渊立即作揖求饶:“我错了,我下次进你这儿一定板着脸,要是露出点笑容,我站在这儿不还手让你揍!”
这话又将楼里楼外的女子们都逗笑了。
偏偏谢长渊却是胡说八道的一本正经,那素来笑容灿烂的唇角绷的平平整整,半点弧度都不弯。
谢如昕暗暗摇头,不得不说这哥哥不愧是花丛浪子。
不过随意几句话,就叫这楼内楼外这么多女子笑意怏然。
可这只是冰山一角。
他要正儿八经地哄起姑娘来,那真是没人能逃得过他的五指山啊。
“你找我就为逗趣?”谢如昕从镜台前起身,“没别的事情了?”
“当然——”谢长渊拉长了声音,啧道:“是有点别的事情啊!你让她们都退下,咱们兄妹悄悄地说。”
谢如昕笑着挥手让香桂她们退到廊下去,吩咐上茶上点心。
谢长渊这才说道:“你知不知道今日早朝结束,云成斐被叫到御书房去了?”
“那又怎么?”谢如昕挑眉,“圣上喜欢他,他回京这几个月,不是每日都到御书房去?”
“这次不一样——”谢长渊眯着眼说:“我按照你的意思,把免死铁券放黑市拍卖了,宫中昨晚已经收到消息,今早叫云成斐去多半也是为这个。”
“哦。”
谢如昕点点头,没什么表情地端起茶杯轻抿。
“你还‘哦’?”谢长渊怪叫。
谢如昕瞥他一眼,“我不‘哦’要如何?‘嗯’或者‘哎呀’吗?”
谢长渊没好气地笑道:“你知不知道,身圣上大概率是怀疑这件事情是云成斐做的。”
谢如昕端茶的手顿了顿,朝谢长渊看过去。
“不是吧?”谢长渊夸张地挑眉:“你难道以为圣上会觉得,是楚默自己把免死铁券遗失了?”
“最近楚默接连出事,云成斐可是最值得怀疑的人!”谢长渊说道:“二房出嫁那天梁王府的事情,太子都怀疑是云成斐做的,更别说其他人怎么想了。”
“……”
谢如昕抿抿唇,“你们最近见了面,他告诉你的?”
“这还需要他告诉我?”谢长渊哼了一声,“我每日在外面行走,外面的人都是这般猜测的。”
“前日我的确和他见了一面,看云成斐的意思,梁王府似乎和他无关,说是那个傻郡主做的。”
“云成斐也是倒霉,背了黑锅。”
“如今你这免死铁券的事情,又得叫他背黑锅。”
谢长渊说着,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谢如昕,琢磨着说道:“小妹,那傻郡主制造出的那点骚乱,和你可有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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