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子看看就好,你怎么还认真考虑起来了?”
“只是有感而发。”谢如昕笑道:“瞧你吓的——什么时辰了?”
“方才刚过卯。”香桂催促道:“小姐小睡一会儿吧,这一晚上都没休息了。”
谢如昕揉了揉额角。
精神有些亢奋,似不太困。
她翻身下床,“洗漱吧。”
香桂只好应下,叫了外面的守夜嬷嬷准备热水送来。
谢如昕一边洗漱一边想,也不知姐姐怎么想到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
如今已经是深秋,早起后天气冷的厉害。
谢如昕到望月楼院中的时候,呼出的气都能凝成白霜。
“小姐。”
香桂捧着霜月宝剑送到谢如昕手中。
谢如昕练了半个时辰的剑,天色逐渐亮了起来时,她又吃了早饭,整理好了自己,这才到春和楼去。
此时谢威已经去上朝了。
于氏面色复杂:“昨晚你爹爹回来与娘说了说面圣的事情……”
当即,于氏便把和谢威在被窝说的那些话,大致转述给了谢如昕。
谢如昕听闻楚默也入宫请罪,并且再进天牢,眉心蹙了蹙。
又听圣上震怒但没发落,大约猜到,圣上估摸着是要考虑一下发落的轻重。
瞧着于氏面上担心,谢如昕陪伴了一阵子,宽慰了她,才又转到苗先生那院子去扎铜人。
今日苗先生又不在,只小药童在整理院内药材。
谢如昕也习惯了苗先生隔三差五凭空消失,自顾在那铜人上练习扎针。
她昨晚到底是没休息,清晨那会儿还不见空,如此扎了一个多时辰的铜人,太阳照着,便困意上泛,只打哈欠。
谢如昕只好回望月楼去打算补补眠。
头脑昏沉的厉害,她跌回床榻上眨眼功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浑浑噩噩间有人推她。
谢如昕睁开眼,看到香桂脸色复杂:“小姐,杨夫人来了。”
“哪个杨……”
谢如昕懒懒说着,猛然清醒过来,眼底困乏和迷蒙都消失不见,“是楚默的母亲?”
“就是……”香桂点点头,“现在夫人在和她说话,看起来不太客气。”
“我知道了。”谢如昕翻身而去,“这就过去。”
……
“好歹也是十数年相识,你家小七和我家阿默更是青梅竹马,定亲也这么多年了——”
凉国公府正厅,杨夫人语气淡漠而冰冷,“为何要落井下石,诬赖我儿和谢星辰?”
“诬赖?”
于氏微眯着眼。
开平王本身的出身不高,以至于于氏虽然身为开平王独女,但在京城并不太受那些世家大族待见,这成了于氏的心病。
恰巧她未来亲家楚家,那楚默的母亲杨夫人是前朝郡主,是为真正的贵族。
于氏先前还没少为这事儿骄傲过。
而且对待杨夫人也十分客气,逢年过节和楚家互赠礼物,她回过去的都要厚重一点。
可如今再看这杨夫人,那是哪哪不顺眼。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能教出楚默那种儿子,这母亲也未见得是什么好的。
而且这些年,杨夫人摆着那副冷漠淡薄的模样,眼睛里却带着倨傲,隐隐高高在上,看人的眼神永远像是在看蝼蚁。
一个国破家亡之后苟且偷生的郡主罢了,有什么底气高高在上,看不起旁人?
于氏冷笑道:“你儿子要不勾搭谢星辰,留下那些证据,我们怎么诬赖的了他?”
“分明是你们想攀高枝!”杨夫人一字字说道:“是你们不想履行婚约所以才诬赖我家阿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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