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嫁妆这件事情,谢星辰对窦氏的火气总算消了。
母女俩手牵着手,窦氏温声劝道:“好孩子,到了梁王府之后要尽量讨得梁王喜欢……他府上侧妃多,也不是年轻冒失的小伙子,见多了女子,脾气耐性肯定不好。”
“遇事你多想想,多忍一忍,切勿随意发作,要惹恼了梁王殿下,你在府上的日子就不好过。”
“我知道。”
谢星辰这段时间也想了好多,早明白这个道理,“我嫁过去之后会注意的。”
又说了一阵子体己话,窦氏劝着谢星辰早早休息,才离开谢星辰这屋子。
谢星辰送她到了门前,瞧她下楼之后,却没去休息,而是缓缓转到了窗口那儿,盯着底下一院子的箱笼,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霜序从外面进来:“小姐,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使了多少银子?”
“一百两。”霜序低声回话,“那婆子一个月的月银才不到二两,一百两她几年都赚不到,一口就答应了。”
“奴婢当时蒙着脸,只漏出眼睛,然后给完她银子,便故意和轿夫说话。”
“她果然就在后面跟着偷听,现在她必定以为奴婢是七小姐身边的人,到时候东窗事发,也只会查到七小姐身上去。”
“办的不错。”谢星辰冷笑:“没道理我这般凄惨,却叫他们好端端的看戏……定要叫他们也丢尽脸面,狗咬狗,一嘴毛!”
十月末,圣京的天气已经很冷,早晚将水泼出去都能结成冰。
一股冷风吹来,谢星辰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小姐!”
霜序赶紧上前去,拿了披风把谢星辰笼住,“您别站在窗口了,仔细着凉。”
啪嗒。
谢星辰把窗棱放下来,回到床榻上去,在霜序的服侍下歇息了。
霜序从房中退出,一路下楼回自己的房间时,只觉冷风阵阵,从衣领钻进去,冻得人瑟瑟发抖。
“今年的冬天真冷……才十月天就冻死个人了。”霜序嘀咕两声,抱紧手臂跑的极快,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廊下给谢星辰守夜的婆子也被冻得厉害,支撑没多久就直打哆嗦。
院子外面,凉国公府的巡逻府兵正好经过,穿着盔甲,握着长戟,看起来威武又安全。
婆子抱紧双臂猛跺脚。
没一会儿,有一队巡逻府兵经过。
今晚巡逻的人似乎多了些。
是了,明日就是婚礼,到时候送嫁的宾客不少,今晚肯定要收好了府宅,确保明日一切顺利。
婆子琢磨了会儿,跺着脚赶紧下楼,到后面烤火去了。
暗夜里,院内似有人影晃动,还有极轻的咔咔声。
那声音很小很小。
在寒风呼呼声中几乎分辨不出。
子时过,望月楼二楼,谢如昕闺房的窗户被敲响。
谢如昕还没睡,正靠在床边翻看一本“桥头说书人”的话本子,闻声随口问:“怎么样了?”
“成了。”
窗外传来红袖的声音:“大理寺那边也传了话,明日一早去办那件事情,请小姐安心。”
“明白了。”
谢如昕应了一声,吩咐道:“辛苦你们了,今晚早点休息吧。”
“是……不过小姐,最近怡兰苑那边稍微有点蹊跷。”
谢如昕一顿,“那你进来说吧。”
“是。”
红袖应下,片刻后推门而入,也带来一阵寒风。
为防自己身上寒气冷着谢如昕,她停在了屏风外面回话:“霜序最近出府很频繁,有时是去买糕点,有时是去买针线……”
“但她是二房那边谢星辰最信得过的丫头,也是要陪嫁到梁王府去的,买东西这种小事一直叫她出去,着实是奇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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