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孤不能来瞧瞧你?”太子淡淡说。
“自然不是。”云成斐垂眸,“只是最近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父亲照理说是忙的抽不开身。”
“的确忙。”太子瞥了云成斐一眼,“你应该很清楚孤为什么忙的抽不开身。”
云成斐静默一瞬,“三叔之事,我先前就与父亲说过。”
梁王扣押幽云十六州的税收不放。
但国库空虚,怎能由着他想怎样就怎样?
因此梁王一离开幽州,云成斐的玄甲军就进入幽州地界,将那一部分税收银子“强征”冲入户部了。
为此事,梁王可谓怒发冲冠。
但偏偏那是税收银子,他不能明着发作。
便让自己在朝中的人搅出各种事情来。
大部分是冲着云成斐去的。
云成斐前几年为谢如昕做了不少蠢事,还有一些在西境打蛮人时候的事情,都被旧事重提。
现在每日御史台不知多少弹劾云成斐以及云成斐手底下玄甲军将军的折子。
太子脸色略沉,“你那些事情现在被人拿出来大做文章,你可高兴了。”
云成斐笑道:“父亲和皇爷爷不会处罚我,这些事情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很快就会淡下去了。”
太子脸色更加难看,“你就这么有恃无恐?上次赏菊宴孤还没找你说!”
“父亲。”云成斐说道:“三皇叔大婚之后,肯定会想尽办法离京回幽州去,到时候朝中形势只会更加复杂紧张。”
“父亲最近这些时日能休息便休息,养精蓄锐的好。”云成斐认真说道:“未来还有很多硬仗等着父亲打。”
太子:“……”
他盯着云成斐半晌,长吸了口气,“谢如昕就那么好?你就非她不可?孤先前和你说的那些,你全当了耳旁风是不是?”
“非要惹得你皇爷爷大发雷霆把谢家发落了,你才罢休?”
云成斐正色道:“皇爷爷不是昏聩之人,他知道谢家没错,怎么会发落谢家?”
太子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帝王恩宠,从来不是看有没有犯错,有时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今你的这番行径,无疑是把谢家逼在了刀尖上。”
“他日谢家获罪,谢如昕只会更加讨厌憎恶你,不会对你有任何好脸色。”
“多谢父亲关怀。”云成斐说道:“我不会叫谢家出事,父亲说的那一日,永远都不可能出现。”
太子又是半晌沉默,“那为父就拭目以待。”
话落,太子甩袖而走,可见被云成斐气得不轻。
云成斐行礼送太子离开后,快速关门。
啪嗒。
屋梁上有一本书掉下来,正好就是那本《鉴婊秘籍》。
云成斐走到屋梁下,朝谢如昕伸手:“快下来吧。”
谢如昕绷着神经在屋梁上坐了大半个时辰,整个人手脚都僵了。
现在顾不得多想什么,谢如昕抱着那些书往下一扑。
云成斐将她稳稳接住,带过去放到圆凳上,发觉她浑身都几乎汗湿了,额头也沁着细密的小汗珠,呼吸有些急促。
“吓到了?”云成斐笑盈盈地捏了袖子帮她擦汗。
低头时瞧她还抱着那些书,略微顿了一下,之后将书一本本从她怀中抽出来放在一旁,“管这些做什么?你只将自己藏起来就是了。”
谢如昕没好气地看了云成斐一眼,“这要是被太子殿下看到了,不知他怎样想你。”
自然不能叫看到。
尤其是那本《偏执太子不放手,将门娇娇逃不掉》,以太子的聪明,一看就知道书本内容有所映射。
“原来是为我着想。”
云成斐笑意加深,十分自然地给谢如昕捏了捏肩膀,缓解她僵硬的肌肉,又去捏她手臂,“嬷嬷一说我父亲来了,我便丢下事情马不停蹄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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