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从外面进来,“大理寺在追查沉鱼的死因。”
“是查到了什么?”谢如昕挑眉:“那天的事情,照理说不应该查到什么才是。”
“一开始是没查到,就要结案。”红霞神色凝重道:“但是三姑爷知道了沉鱼的死讯,暗中去了大理寺一趟,如今这案子又翻出来重新查了。”
谢如昕容色淡淡,“知道了。”
红霞有些意外,“小姐不吩咐什么吗?”
“不。”
谢如昕摇头,“大理寺到最后依然不会查出什么来的,国色天香楼附近的人也撤回来吧。”
“是。”
红霞先应了一声,又迟疑地问:“小姐就这么肯定,大理寺一点都查不出来?”
这世上的事情,但凡是做了的,绝对会留下痕迹。
虽然那一日打沉鱼下水做的隐秘,可也不是无迹可寻。
那陆汉秋又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谢如昕上了榻,“查不出就是查不出,明儿我让香桂给你们多做两身衣裳,再打点儿首饰,算是犒劳你们这几日辛苦,去休息吧。”
红霞:“……”
婢女离开后,谢如昕侧躺在床上,瞧着桌上的茶盏,唇角轻轻勾了勾。
那一日,谢如昕前去江上画舫盯梢沉鱼和苏向阳,房间是云成斐安排的。
而大理寺卿陆汉秋又是云成斐的人。
这件事情又怎么会一路往下追查下去?
沉鱼本非善类,死有余辜。
……
周王府
斯文病弱的周王接过大夫送到手边的药,眉头也不皱的喝完。
伺候在一旁的婢女连忙送上 一颗蜜饯果。
周王摆手:“不必,退下吧。”
等那婢女无声退走,周王捏起一方素白帕子,擦拭着唇角的药渍:“不是说有个可用的,怎么又说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屋中阴影处,一个中年管事回:“原本底下的楼里的确有个姑娘,叫沉鱼的,和苏向阳有过婚约。”
“那姑娘千里跋涉到京城来,看苏向阳成了婚就使了各种手段,还花了卖身的银子买了苏府大夫谋害谢三小姐的性命。”
“小人瞧她是个狠辣的,能用得着,便叫妈妈去联络招揽。”
“谁知她那晚去见苏向阳,之后忽然落水死了。”
周王问:“是意外吗?”
“按照大理寺验尸的情况是意外。”管事顿了顿,又说:“不过听国色天香楼内妈妈的意思,沉鱼是从江南来的,懂些水性。”
“落水的事情很蹊跷。”
“哦……”周王淡淡道:“那这就是被旁人杀了,可能是谁,有头绪吗?”
管事说:“谢五和谢如昕前些时日去过国色天香楼,见过沉鱼。沉鱼和苏向阳见面的那艘画舫,前一日也有定西王的人出现过。”
周王淡笑:“这么说来,是云成斐了。”
管事问:“为何不会是谢五公子和谢七小姐?”
“他们都不是要人命的主。”周王随手将帕子丢在桌上,“可云成斐不一样,只要招惹了他的如昕,要害谢家人的,他都不会手软。”
管事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失了这样一颗棋子,有些可惜了。”
“小卒子都算不上。”周王靠向靠枕闭上眼,“没什么可惜的……不过这几个月来云成斐手腕太凌厉了些,你吩咐底下的人收敛一点。”
管事应:“是。”
周王又交代:“另外,三皇兄成婚的大礼要好好准备。”
……
谢如昕在扎了几日铜人之后,抽空又去谢芙溪那儿瞧了一次。
谢芙溪还在月子里,却已经不愿意乖乖躺在床榻上了,每日总想起身溜达。
刘嬷嬷拦不住,便只能盯着谢芙溪在屋内走动一下,也早早搬了炭盆来,把屋里弄的热烘烘的,免得谢芙溪受寒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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