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谢如昕沉吟片刻。
如今局面很乱，什么都八字没一撇，便想着含糊过去。
谁知谢长安又说：“六哥看到你们在宫廊上说话，姿态很是亲近，还有水陆大会的时候，你还求六哥带你去看过定西王的伤，你别随便说话蒙我。”
“……”
谢如昕的头也有些疼了。
默了片刻，她深吸口气，抬头对上谢长安的眼睛，“我们是没有以前那么剑拔弩张了。”
谢长安问：“你喜欢他？”
“不重要。”谢如昕说道：“总之我不会嫁给楚默，我以后大概应该会和云成斐在一起。”
谢长安皱起眉头：“你们很难的。”
“我知道很难。”谢如昕点点头，“所以我说大概，走一步看一步。六哥不必担心，我心中都有数的。”
谢长安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我瞧五哥对你和云成斐的事情半点不意外，他是知道的吧？”
“呃……”谢如昕讪讪。
谢长安又说：“爹下午些听说云成斐在宴会上维护你，也基本没什么反应。”
“所以是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我是你亲哥哥，你这么跟我见外的吗？”
“六哥六哥！”谢如昕连忙拉住他的衣袖，“你可不能生气，五哥知道是因为他和云成斐是狐朋狗友，两人穿一条就裤子的，你清楚的啊！”
“至于爹爹，我可没和他说，他大概率是猜的。”
“那算起来我谁也没告诉过，第一个便是和你说，你可不能为这个生气！”
“如今倒会油嘴滑舌了，是不是和云成斐学的？”谢长安无奈地看了谢如昕一眼，“果然近墨者黑。”
谢如昕赔笑，暗忖云成斐在六哥眼中原来就是个油嘴滑舌的“墨”，印象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行了，你不必摆这副乖巧表情给我看。”谢长安说道，“我只是担心你，并不是非要干涉你喜欢谁，和谁在一起。”
“你自己心中有数就是，若有什么难为的事情，你只管来找我，自家兄妹别藏着掖着，我必会帮你。”
“明白！”谢如昕笑起来，“哥哥还是自家的好，这道理我懂的。”
“嗯，知道就好。”谢长安也笑起来。
那笑容暖融融的，竟似疏散了夜风之中的微凉，让人心都暖了一般。
谢如昕心想，这样温柔的六哥，也不知以后谁有缘分做六嫂？
前世太过惨烈，六哥甚至没机会说亲。
希望今生一切圆满。
“如昕。”谢长安忽然说：“你最近活泼了一些，或许你和云成斐一起是正确的选择。”
谢如昕一怔，“我以前不活泼？”
“以前也活泼，只是总是拘束些。”谢长安想了想，“细微处我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总和以前是不一样的，好了，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
谢如昕点点头，往回走的一路上，琢磨着谢长安说的话，又回想起以前和楚默在一起的点滴。
她本就是外向的性子，只是楚默的母亲杨夫人太过“大家闺秀”，而且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看似客气，实则冷眼以待。
谢如昕想着以后嫁入楚家，总要伺候家婆，便想博杨夫人喜欢，因此暗地里也琢磨着如何去做一个大家闺秀。
她还将这点小心思告诉了谢星辰。
于是谢星辰自告奋勇，教她如何成为大家闺秀。
然而谢星辰本身不怀好意，又怎么会真的教她？
最后反倒成了别扭的四不像。
活泼又不活泼，闺秀又不闺秀，都不是自己了。
谢如昕看着天上的半弯上弦月轻吸了口气，人还是做自己最畅快了。
……
怡兰苑里，谢星辰以回去便愤怒地说道：“什么梁王喜欢紫色，梁王分明最讨厌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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