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午这个时间段都是没有人的。
今日果然也无人。
谢如昕推门进去,一股略有些潮湿,带着花草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视线扫了一圈儿,瞧见窗户那儿如前几年一样,还放着一方软塌。
谢如昕一笑,微提着裙摆朝窗口走去。
哪知人刚走到跟前,却见那软塌对面不远处的藤椅上,云成斐懒懒地坐在那里。
因为藤椅周围花树繁茂,将他完全遮挡,所以谢如昕方才没看到他。
“小姐,你怎么不走了?”香桂见谢如昕停住脚步,询问道。
“我——”谢如昕抿了抿唇,“看到了一盆没见过的花草,没事,你去前面瞧着,如果母亲从咸福宫出来便来寻我,我自己休息。”
香桂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门板轻轻一声咔,扣在了一起。
云成斐懒懒道:“我是一盆没见过的花草么?”
谢如昕坐到软塌上去,“你怎么来了?”
“皇宫是我家。”云成斐靠着藤椅的靠背,修长的手指撑在自己的额角,“我自然想在哪里便在哪里。”
谢如昕没理他,直接靠在软榻上打算休息,还翻了个身,背对着云成斐。
云成斐起身过去,坐在软塌边上,推了推谢如昕的肩膀,“你生气了?”
“没啊。”谢如昕闭着眼说:“有什么可生气的。”
云成斐看了她一会儿,低下头,捏着自己一点发丝在谢如昕耳后挠了挠。
谢如昕无奈地睁开眼睛,“你干吗?”
“你若不是生气了,那是怎么了?”云成斐问,“你现在是不想理我了,总有个理由吧?还是因为见到陈书兰,不高兴了?”
谢如昕看他片刻,忽然说:“我感觉我们私定终身定的太草率。”
“什么?”
云成斐眼眸微眯,眸中闪过一抹阴沉的危险,“你后悔了?”
“……”
谢如昕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似乎自己若说出不合他心意的话,他便要做点什么一样。
她收回视线,“只是觉得前路艰难。”
云成斐俯身,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捏住谢如昕的下颌,双眸相对,“如何前路艰难,与我说说?”
龙涎香冲入口鼻之间。
谢如昕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衣袖之下的手也蜷了蜷,“你坐起来一点,这样怎么说话?”
“是你躺在这儿,我才过来这般与你说话的。”云成斐微笑,“如今也是你挑挑拣拣的,毛病真多。”
他唇在谢如昕鼻尖亲了一下,直起身子,顺手还拉了谢如昕一把。
谢如昕抿了抿唇,指尖发痒,想摸一摸自己的鼻尖,又忍了下去。
云成斐问:“怎么个前路艰难法,说说。”
谢如昕垂眸片刻,说:“现在楚默还没解决。”
“楚默不足为惧,我已有办法,只需要一点时间。”云成斐低头,捏着谢如昕的下颌把她的脸抬起来,皱眉说:“你看着我说话。”
“我不喜欢你老躲我视线。”
谢如昕:“……”
云成斐的眼睛自然是漂亮的,只是她不愿意看着这双眼睛说话。
总觉得这双眼睛是幽潭,能将人吸进去,跌入深渊爬不出来。
也是无数错落坚韧的丝线,会将人的手脚,将人的心缠住,脱身艰难。
这种感觉与谢如昕来说,着实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谢如昕沉默片刻,说道:“那陈书兰呢?怎么办。”
“你今日在宴会上对我的姿态,已经是对圣上的挑衅了。”
“圣上早年就选定了她做你的正妃,这几年来心意都没有变,陈书兰也的确优秀,而且中山王手握重兵。”
“你若非要强硬地和圣上与太子对着干,只会惹来盛怒,惹来中山王的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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