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向阳神色更加复杂艰难。
这哪里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分明是借着狮子大张口,让苏向阳明白她根本不想退让。
吊在外面的谢长渊忍无可忍,一脚踹开窗户翻身而入。
沉鱼回过头来,惊恐地连退好几步,也露出一张美丽婉约的脸。
只是如今那张脸上带着还没消散去的嫉妒、愤恨、不甘,让那份美丽大打折扣。
“谢五公子——”沉鱼认得谢长渊,低呼一声之后,反倒笑了:“你来的正好,想来你已经听到我和苏榜眼刚才的话了吧?”
“我与苏榜眼早有婚约,是他背信弃义在先,是你姐姐鸠占鹊巢!”
“五弟!”苏向阳的脸色极为难看,想解释又没法解释。
谢长渊盯着沉鱼,冷冷说道:“这不是你谋害我姐姐性命的理由!大秦律法严明,买凶杀人者,以命抵命!”
“苏榜眼是朝廷命官,威逼朝廷命官更是罪加一等。”谢长渊冷笑道:“你花钱买的那个大夫,如今就在我们手上,便是人证。”
谢长渊不是苏向阳,他对沉鱼没有任何愧疚,自然毫不留情。
沉鱼脸色陡变!
苏向阳也变了脸,“五弟,你——”
谢长渊朝他看过去,那眼神冰冷莫测,成功让苏向阳住了口。
谢长渊又看向沉鱼:“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永远消失在我们面前,从此销声匿迹地过一辈子,我放你一条活路。”
“要么,我送你见官。”
沉鱼白着脸,气急道:“你们仗势欺人!”
“错了。”谢长渊冷冷道:“是你谋算旁人性命,犯了律法!”
“我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让你选择。”谢长渊说:“不过我现在心情很不好,随时有可能改变主意,你最好选择的快点。”
沉鱼青白着一张脸,极度讽刺地看了苏向阳一眼,“我有的选吗?”
她不甘啊。
她为了找他吃尽了苦头,沿路乞讨入京。
可自己青梅竹马的向阳哥哥,却成了别人的夫婿,而她自己沦落至此,成了娼妓!
她还不如当初就死在家乡!
沉鱼的眼底一时间涌起无数悲凉,“我要活命……我想活着……”
她再不看苏向阳一眼,转而看向谢长渊:“我走。”
“好。”谢长渊说,“我会给你安排好,但我要奉劝你,你若离开之后在背地里再做小动作,休怪我手下无情。”
沉鱼自嘲一笑:“我低贱如蝼蚁,怎么会愚蠢到去和凉国公府斗?”
苏向阳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他为沉鱼的事情已经快半年时间辗转反侧,不知如何处置。
而沉鱼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买凶谋算谢芙溪的性命。
这让苏向阳不寒而栗,也让他心中有了决断。
或许远走,对沉鱼来说未见得不是好的结果。
谢长渊收回自己的视线,却又皱起眉头,快步走到窗口去。
而原本和他一起吊在窗外的谢如昕却没了人影。
半盏茶之前,谢长渊听到沉鱼说的那些话,气的火冒三丈。
谢如昕却发现隔壁雅间内进了人,还是身手极其利落的好手,本来要提醒谢长渊屏息静气不要被人发觉,却是没来得及。
谢长渊忍无可忍之下,冲入沉鱼那雅间内,连声质问。
这国色天香楼内的雅间隔音效果其实不错,谢长渊闹出的那些动静,一般客人自然听不到。
但却躲不过内力修为高深的人的耳朵。
于是,就在谢长渊跃入沉鱼雅座的同时,隔壁雅间内的人也立即开窗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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