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愣了一下,“我?”
“是。”谢如昕点头,“难道姑娘不陪客?”
“不是……”女子摇了摇头,“自然是陪的,只是许久没人点我的牌子了。”
胭脂巷每年都会来新的姑娘,还有些异族胡地的舞姬,风姿独特。
长相好有才气还圆滑懂事的那些姑娘,,点牌子的客人便会多。
但男人大多喜新厌旧。
娼妓,最娇艳也无非两三年。
一旦年华老去,便会被弃如敝屣。
眼前的女子样貌普通,说话语气也静的过分,实在不是讨喜的性子,在这楼内早已坐了好几年的冷板凳。
只是无处可去,便还留在这儿,平素端茶倒水勉强混口饭吃。
说是楼里的姑娘,却连个牌子都没有。
说是伺候的下人,也不太像。
倒是不伦不类的什么也不是了。
但这样的人在国色天香楼内,一看就待的时间久。
谢如昕的眼光无疑是毒辣的。
打听消息,找这样的姑娘最合适不过。
“奴唤做玉书。”那姑娘朝着谢如昕福了福身,礼数很是周全,“只是奴的房间有点寒酸,还望公子莫嫌弃。”
“不会。”谢如昕颔首,“只是说说话解解闷。”
“那公子随奴走吧。”
玉书起身,在前头给谢如昕引路。
旁边来往人不由侧目起来。
果然是破锅配烂盖,又老又木的丑女子,便有这样穷酸相的人来点呢。
谢如昕这边动作太快。
等谢长渊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跟着玉书走了。
谢长渊瞪眼,心里暗骂“臭丫头”,一面就要追上去。
有姑娘一见他便双眼放光地迎了上来,捏着谢长渊的衣袖摇晃着撒娇:“五公子都好久没到国色天香楼来了,这次来是找奴家吗?快随奴家去房中!”
“奴家新习了一曲,唱给公子听。”
“今日没有时间!”谢长渊连忙拯救出自己的衣袖,讪笑一声,“今日我陪朋友来的,不好意思。”
话落,谢长渊赶紧上了楼梯,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
另外一个姑娘掩嘴嘲笑:“你每日都不照镜子吗?就你这样的还想巴上谢五公子?人家眼睛长在脚底板上也看不上你。”
“贱蹄子,你给我闭嘴!”先前的姑娘骂道:“谢五公子看不上老娘难道会看上你?”
被骂的姑娘也不甘示弱:“至少我有自知之明,不会舔着脸缠上去!”
先前的姑娘正要反唇相讥,却听婢女低呼一声:“啊,谢五公子怎么找上那个女人了?!”
两个姑娘立即回头看去,就见谢长渊一把拍上先前那穷酸秀才的肩膀,低声说了什么,然后跟着玉书进了二楼最犄角旮旯的一间房。
两人同时怔在当场,如同被点了穴一样。
她们要是早知道那穷酸是谢五公子的朋友该多好?
二楼雅座都以花名命名。
此时梅花雅间有青衣小婢送茶水进去,站在门内的高壮男子接过茶水托盘的同时,视线扫到谢长渊和那穷酸秀才的背影,眼底浮起一抹狐疑。
他将茶水送到了内室,迟疑地说:“殿下,我刚刚看到谢五公子和一个人,看身形背影好像、好像是七小姐。”
坐在桌边的锦衣男子眼眸一眯,眼底闪过一抹锐利光华:“他竟敢带她到这里来。”
……
玉书的房间很小,只一张桌子一张木床,床边有个储物柜,床头还放着几本书。
虽然摆设简单,但很干净。
如果无视外面劝酒和丝竹管弦的声音,这屋子朴素的不像青楼姑娘的房间。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