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谢如昕的“朴素”,谢长渊这锦衣玉带的模样,当真是油头粉面了。
谢如昕笑:“我可没说,你自己要对号入座的。”
谢长渊噎了一下,没好气地嘀咕道:“我看这世上便只有云成斐能叫你吃瘪。”
谢如昕摇扇子的手微顿,没吭声。
她想,她在云成斐面前的确情绪外露些,但这并非是云成斐有多么重要,重要到影响她的心情,让她频频被他压着。
而是她记挂前世云成斐对谢家的恩情,所以面对云成斐总是能容忍的多些吧。
只是这些,自然没必要对谢长渊说。
沉默了一会儿,谢长渊忽然问道:“今日你见了那沉鱼打算怎么办?”
“看看。”
谢如昕说:“看过再说吧。”
谢长渊点点头。
他是胭脂巷的常客,也点过几次沉鱼的牌子,都是一边听曲一边和旁人谈事情。
当时并不过多关注那女子。
如今,沉鱼有可能是三姐和姐夫之间的插足者,还买通大夫谋害三姐性命。
谢长渊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表面再如何的通达智慧,背地里却还是蛇蝎美人啊。
果然人不能只看表面。
他有些好奇,谢如昕去看什么呢?
专门去看一眼,有这个必要?
谢长渊不禁多看了谢如昕一眼,总觉得如今这位七妹的心思实在难猜。
不过这次云成斐回来之后心思也变得十分难猜。
这两人……
谢长渊暗暗摇头,果然是冤家对头吧。
马车摇摇晃晃了约莫两刻钟后,停在了灯红酒绿的胭脂巷内。
街道两旁都是各式花楼,门前台阶上站着穿着轻薄的女子在迎客。
如今已是初秋,夜晚更有些寒凉。
但那些女子似乎并不觉得冷,披着轻纱巧笑嫣然。
就这般热情的招呼,也让过往的男子不舍得拒绝,更何况那半露的香肌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谢长渊常来这种地方,习惯了这些场景。
但今日下了马车后,眼底忽然浮起几分后悔。
谢如昕到底是云英未嫁。
他带妹妹到这种地方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怎么不走?”
谢如昕也下了马车,还轻轻推了推谢长渊,“快点儿,早点进去看过早点回,免得回去迟了父母过问。”
“要不——”谢长渊皱眉说:“我去吧,你在车上等我,要看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
“有些东西是帮不了的。”谢如昕笑着说:“没事,走吧。”
谢长渊迟疑不前,“云成斐要知道我带你来这地方,没准能拆了我。”
“……”
谢如昕无语,“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快点走!”
她直接从谢长渊身后出来,提着袍摆上了国色天香楼的台阶。
国色天香楼这地方,因为比寻常青楼接待的贵客档次要高一些,门口倒是没有女子搔首弄姿,不过灯影依然暧昧。
谢如昕进到了国色天香楼内,来往的客人和揽客的姑娘很多,但都没有人来招呼。
显然她这幅穷酸模样,旁人怀疑她必定消费不起,自然就不会搭理她。
谢如昕左右瞧了瞧,见角落位置有个女子安静坐着,便走了过去,客气地说:“姑娘。”
这女子二十来岁,长相只能勉强够得上清秀,眼神却是沉静如水,和这个地方的其他姑娘并不像。
她没料到有人会叫她,不太确定地左右看看,才问:“公子是来此处寻乐子吧?可有相熟的姑娘?”
“没有。”谢如昕略微有些拘谨,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毛头小子,笑着说道:“我只是心中烦闷,来这里散散心而已,姑娘若是不嫌弃,那陪陪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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