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门外廊下不是有大夫吗?”谢如昕冷静地吩咐,“赶紧请进来。”
婢女脚步声凌乱。
去而复返时,有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背着药箱。
谢如昕让开床位,将止血的事情交给他,在一边看着能打什么下手。
那大夫给谢芙溪扎针止血。
谢如昕瞧着瞧着,猛然一把握住大夫的手,“你干什么?”
“老朽在止血啊。”那大夫看了谢如昕一眼,见谢如昕眼底泛着冷光,大夫的眼神也闪烁起来,“小姐,你快放手,否则这血止不住,夫人有性命之忧啊!”
“你扎的什么穴?当我是傻的不成!”
谢如昕一把将那大夫甩出去,喝道:“把这个人抓起来!”
于氏惊道:“怎么了?”
“这人有问题,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抓起来再说!”
于氏看看屋子里的情况,又看着谢如昕片刻,立即吩咐,“还愣着干什么,拿下!”
谢如昕坐在床边,将谢芙溪身上的针全都拔了出来。
“红袖去请苗先生了,还没到吗?”谢如昕柳眉紧蹙,“快些去请个别的大夫来!”
“行,娘立即派人去!”
于氏看着床褥上一片血色,和昏迷过去的谢芙溪,脚下都有些虚浮了。
现在再找一个大夫,一来一回要多久?
赶得及吗?
谢如昕盯着谢芙溪发白的脸色,又看看一旁,方才那个大夫落下的金针。
她这个把月看了许多的医书药典,还有苗先生的行医手札,其中就有记载应急的止血针法。
她习武,也练打穴功夫,人体穴位自然都是了解的。
只是她没下过针……
据说扎针深浅也有说法。
谢如昕终究还是不敢冒险,又给谢芙溪塞了一颗佛手丹。
“苗先生?!”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于氏一声低喊,“快点,快——”
“来老夫看看!”
苗先生进到房间内,一股血气冲的他花白的眉毛直接拧成了麻绳。
谢如昕让出床边位置。
苗先生捋着胡子诊了脉,立即拿出随身针囊,胸有成竹地下针。
谢如昕全程看着,时刻注意止血情况。
过了大约不到半盏茶时间,血渐渐止住了。
苗先生手指捏上谢芙溪的手腕,片刻后瞪了谢如昕一眼,“佛手丹不要钱啊,吃两颗?”
“……”
谢如昕抿唇,“吃的多了不行吗?”
“一颗就已经够用了,吃两颗就是浪费!”苗先生哼了一声,“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佛手丹可是救命的药,别说千金,万金都难求,你倒用来这般浪费。”
“给姐姐不算浪费。”
谢如昕说了一声,又问:“现在姐姐情况怎么样?”
“血也止住了,就是有些虚弱,正常情况。”苗先生捋着胡子,“再说了,你两颗佛手丹下去,她不好也很难。”
“可是——”谢如昕看着满布血污,被婢女们拿走的褥子,脸色有些发白:“流了那么多血。”
“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的。”苗先生下颌点了点谢芙溪,“其他事情旁人去做就是了,你无聊就来摸摸这个脉,练习一下。”
谢如昕:“……”
现在孩子还没去看一眼呢,她哪来的心情?
她快步到了外面去,见于氏怀中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娃娃。
小娃娃闭着眼睛,头发湿漉漉的,一股一股贴在头上。
“是个女儿。”于氏微笑,“以后长大了肯定和你姐姐一样漂亮。”
“当然!”谢如昕也笑起来,只是笑容还未曾放大,就逐渐凝固,转身到外面去了。
“红袖。”谢如昕询问道:“刚才那个大夫去押在哪儿了?”
“柴房。”红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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