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有半个时辰了,现在在书房。”中年管事低声说道:“太子说了,您一回来便让您去见他。”
云成斐看了看自己湿哒哒的手臂。
先和楚默动手,后又让谢如昕发泄一通,他手臂上的伤口崩裂,渗出来的血迹把衣袖都弄的一片狼藉。
还想着回来先处理伤口呢。
跟在云成斐身后的玄明低声说:“殿下,不然先去见太子吧。”
太子从未来过云成斐这定西王府。
这一回这么晚过来,竟然还耐着性子等了云成斐半个多时辰,没准有什么要紧事。
云成斐沉默片刻,转道往书房去了。
定西王府的书房叫做寒月轩,就在云成斐起居那院落的隔壁。
寒月轩上下两层,二层存放书本,一层是云成斐活动的地方。
进到寒月轩院内,云成斐便看到有个握着书本的人影打在窗户上。
太子近卫统领见云成斐回来,赶忙上前行礼,并将门打开。
云成斐走进去。
太子抬眸打量了云成斐两眼,“这么晚了不在府上,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云成斐拱手给太子行了礼,“父亲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啪。
太子随意地将手中书本丢在桌上,“白日里水陆大会上的那点小插曲你怎么看?”
“父亲是说那个孩子?”
云成斐挑了挑眉:“那孩子出现的蹊跷,叫楚默爹更加蹊跷,不过孩子如今在皇爷爷那里,想来他会派人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淡笑,“那孩子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吗?”
“没有。”云成斐摇头。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
太子沉默地盯着云成斐看了一会儿,“你喜欢那谢小七,为她胡闹了这几年,你皇爷爷本就十分的不愉快。”
“你如今回来,若还为她机关算尽,搞出一堆事情来,再叫你皇爷爷知道了,不但你自己要受责难,连那谢小七,乃至是整个谢家都要被迁怒。”
“我明白。”云成斐说道:“我知道轻重。”
“你最好知道。”
太子起身要走,忽然浓眉一拧,“你手臂怎么了?”
云成斐今夜穿着玄黑色衣裳,血迹朝外渗出来本来是看不清楚的,但这会儿竟然滴了几滴血珠在地板上,恰巧被太子看到了。
云成斐低头瞧了一眼,“伤口裂了。”
“怎么裂的?”太子走近两步,才发现他整个衣袖都被血浸透了。
“没注意就裂了。”云成斐低头瞧着。
太子拧眉想将他衣袖卷起,但云成斐穿的是束箭袖的衣袍,卷不了,当即太子命令:“把衣裳脱了……来人,快去找大夫来!”
当云成斐脱下衣服,拆去湿透的绷带,太子看到那半边几乎血肉模糊的伤口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伤口怎么这样深?”太子拧眉看着云成斐,“你对自己下手这般狠?”
云成斐也看了伤口一眼,却是面不改色,“那药的药效太猛,我如果不能保持清醒,便得做错事了。”
“在那个节骨眼上做错事……”他轻轻笑了一声,“必定是大逆不道,自然要下手狠一点。”
太子脸色一沉,盯着府上的大夫帮云成斐处理了伤口之后,就离开了定西王府。
走前还交代云成斐好好养伤。
云成斐立在寒月轩门前,目送太子离去后,瞧了瞧自己包扎好的那条手臂。
“这伤的根本由来是太子妃。”
“他亲眼看过这伤口,想必未来几个月甚至更久的一段时间里,太子妃都得待在自己的小院里禁足抄经了。”
玄明说:“太子这次处置太子妃也太轻描淡写了,她那么算计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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